宁容左睫毛一颤,浑身的气势一瞬勃发,那可撼动九州的怒意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赏花苑,连着一排排的花都蔫了,云卷翻覆,天霎时间又凉了三分。
江淮甚少见过他这么生气,趁着他不留神抽回了手,却又被捧住了腰,她终究是要发作,可未及张口,嘴唇却被人低头摄住。
和宁容左相识八年,江淮从未被他如此粗鲁的对待过,两片唇瓣好像被巨石碾磨,被他锋利的牙齿咬的直出血,那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舌根滑入嗓子口,呛得她眼底泛红,映出一点晶莹来。
宁容左盯着,眼神却愈发阴狠起来,他不紧不慢的松了口,舔净嘴角不知是谁的血迹,又将她揽在怀里。
那人无声,也不反抗,只紧抿着嘴唇往回压抑被疼痛逼出的眼泪。
他冷哼一声,双手如虎钳一般,江淮听到自己肩膀骨骼移位发出的声音,如刀子般割锉着空气中的每一道生机。
她忽然极轻极轻的说道:“宁容左,我想活命,你就饶了我吧。”说着,伸手推开他,微微抬眼。
宁容左侧目,有无数的锋芒暗敛:“你跟着我,也能活命。”
江淮似笑非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僵冷:“恐怕不能。”
宁容左也笑了笑,却不含任何该有的温暖在里面:“为什么?”
江淮微扬下巴:“你心知肚明。”
宁容左眼珠一动,步步逼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说,我听。”
江淮伸手擦了一下唇角的细小伤口,微垂眸:“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也不必听。”说完,伸手想要直接踢碎身后的木栅栏离开,却再次被那人按住了手。
宁容左的那双眸子突然变得很黑,像是两个无底洞,里面渗出的寒意就算是三伏天也能让你浑身发颤。
他久酝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攥着扳指的左手青筋暴起,猛地挥起,再掷向地面!
那枚殷红的鸽血扳指击在卵石之上,完好的玉身在时隔五年之后,犹如两人现在的感情一般,碎裂斑驳,化为一地的无形痛楚蔓延。
江淮绷着脸,眼底漫出一丝红线来,她咽了下口水,润湿干涩的嗓子,那混着淤血的涎水流进胃里,顿时抽疼了起来。
“江淮!”
宁容左伸手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两指微用力,眉间聚怒:“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