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眸子澄然一亮,心道果然!
皇帝将毛笔一根接着一根的放回笔架上,道:“前些日子陈寿的事,多亏你心细,才查出错漏来,朕想着,这次前去洮州调查私贩活鱼的事,也交给你办,你看如何?”
江淮虽然预料到了,但事情真的发生后还是有些激动,她敛住眸间的喜意,平淡道:“皇上既然器重微臣,微臣自然不会辜负皇上的期待,一定尽心竭力。”
皇帝满意的颔了颔首:“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洮州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最少也得十天半月的,朕实在不放心。”
说完,呷了口茶:“本想叫老四和你同去,但他又病得厉害,所以朕叫就骆礼维骆侍郎和你一起去,他在洮州无有牵扯,办事也利落。”
江淮不在乎谁和自己一起去,只是那句宁容左病得厉害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她先是应了皇帝,随即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明王殿下怎么了?”
皇帝抬眸,神情难辨。
江淮连忙低下头,解释道:“殿下是为了救微臣才死去前去长生教,故而染了伤寒,若是严重了,岂不是微臣的过错,让微臣心存愧疚啊。”
皇帝眼中一闪隐光,一边整理折子一边道:“本来没什么,就是落水后染了点儿小风寒,吃几服药也差不多了,只是前两日病情突然加重,崔玥和朕说……是心思郁结所致,现在连床榻都下不了了。”
江淮一咽口水,不会是因为自己前两日赌气和他说要嫁给端王所导致的吧,她顿了顿,有些怪异的说道:“原是如此。”
皇帝故意不去理会她的异样,道:“你先退下吧,回去收拾收拾行礼,傍晚朕会下诏去侯府。”
“是。”
江淮行过礼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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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皇帝玉诏,暂授江淮为巡州钦差,和礼部侍郎骆礼维,天禄阁御业骆宛竹,一起前去洮州,与洮州刺史常密联合调查倒卖私售长安活鱼之事,当然,若是能查出户部的那个藏起来的漏税账本,自然是好。
日期,是三日后清晨。
留心居里,流霜帮江淮收拾着路上要带的东西,这一去,加上来回的路程怎么也要半个月,除去一些日常的衣物外,又带了包刚收好的庐山云雾茶,毕竟洮州盛产名酒的同时又产劣茶是中原人尽皆知的事。
慕容葏拍了拍她的背,不住的嘱咐道:“此一行,可要万万小心啊,你这一去,无疑是落入了黎宋他们设好的陷阱里,要不……还是别去了。”
江淮一边低头整理着案上散落的毛笔,一边道:“那怎么行,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盼着用这件事把他们扳倒呢。”
慕容葏微叹了口气:“可是你也说了,黎宋必然已经销毁了一切证据,你无处可查啊。”
江淮停下动作,安慰她道:“母亲放心,只要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那么无论如何矫饰,还是会留下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