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动杯中水,声音十分冷冽,似是从雪山留下的泉水,冻彻骨血、寒气逼人:“若是你在此犯了错,这辈子都难逃追杀。”
清平宫宫主桀桀一笑,根本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他道:“那你就要猜猜我敢不敢了。”
清平宫主一说完,大重山山主看着面前的程穆,程穆无奈的扯动嘴角,根本无一丝畏惧,这表情暂时安抚了大重山山主的愤怒,大重山山主面色看起来十分冷淡,但这冷淡中却迸散出杀意,道:“如果你让我猜,我只会猜你不敢。”
清平宫宫主听后一僵,若是别人说,他可能有几分的怀疑,但说着这话的是大重山山主人,此人当年便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物,如今更是常年闭关,远离人世,二十几年来不与常人交流,早就不能按照常理判断,对这个人的判断,不能同其他人一样判断。
清平宫宫主沉默了一瞬,声音看似十分坚决,但他自己明白,自己内心藏着犹豫了,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如果表现出来,在场的皆是人精,那么他的上风将不负存在,他此刻庆幸自己还带着这个能遮住自己面容的面具,让他的冷汗不至于留下来,让众人看见,他声音嘶嘶啦啦,道:“我的匕首就在此处,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行事,我不会躲,而且,程穆也绝不会离了我的手。”
而玲珑塔主刚要说话,清平宫宫主斜了一眼他,道:“塔主,你还是别说话了,我可不敢听,塔主幻术之强悍天下谁人不知,若是我一个手误岂非塔主之过。”
玲珑塔塔主一听,看了程穆,因着投鼠忌器,他并未有太大的动作,手指微微一动,不再言语。
在其他人表情肃穆看着清平宫宫主的时候,景源真没有动弹,他随意的坐在那里,嘴角含着冷笑,眼里闪过一丝杀机,但不过一瞬,没人看的见,他没有说话,等着清平宫宫主的下一步动作。
而程穆表情并无一丝害怕,脸色甚至没有变化一丝,他声音透着平稳,甚至给人带来安心,他道:“看样子清平宫宫主确实非常人,能在我的茶碗里下能影响我内力的毒|药,相必找到这毒|药就耗费宫主不少心思吧。”
听闻这话,满座哗然,程穆武功极高,高到普通的毒|药根本奈何不了他,相必邪教为了今日,已经准备了良久,竟用心到能找到克制程穆的毒|药,看样子程穆说的没错,邪派不仅已经悄无声息的藏在了各大门派,还已经对他们出手了,可众人众人心中一寒,连程穆都抵抗不了的毒|药,他们能抵抗得了么,且最重要的是,邪派究竟什么时候下的毒。
清平宫宫主他手里握紧了短匕,又离了程穆脖子更近一步,他看着周围人的动作,冷笑一声。
清平宫宫主声音泛着嘶哑,像是木锯在枯树上划动的声音,难听万分,他一说话,众人感觉身上泛着一种古怪的感觉,像是皮肉上生了一层细卵,在他们身上孵化,扑腾,有的人甚至挠了挠胳膊,发现不过是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