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斜倚在床榻上听着侍从的禀告,偶尔发出一两声轻轻地咳嗽。他脖颈上的两道青紫极为明显,容色虚弱而憔悴。三天前,林逸加诸在他身上的内力,只使他重伤昏迷,却并非想要致他死命,因此,他修养了三天,便已然好很多了。倒是琼玉刺向林逸的那一剑,却险些要了林逸的性命。
“我去看看夫人”,秦城道,左手勉力撑起身子。慕风上前抱起秦城,将他放入轮椅。
琼玉坐在床上,衣裳不整,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容色惨淡。婢女们在地上跪成一片,琼玉兀自在发脾气,嘴里喝骂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将军?我要见将军!”
“玉儿”,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慕风推着秦城进入室内。秦城斜斜坐在轮椅上,手紧紧握着轮椅把手,似有些倚靠不住。
琼玉一见到秦城,两眼顿时放出光来,喜不自胜,掀开被子便从床上跃下。她已经昏迷了三天,血气不畅,一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她也不要人扶,一径爬到秦城身前,半跪着趴在他腿上,握着秦城的手,激动地道:“将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又哭又笑,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与优雅,秦城心疼不已,左手回握住她的手,右手抚摸着她的面颊,温言宽慰道:“玉儿,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琼玉伸手去摸秦城青紫的脖颈,眼中满是心疼。秦城握住琼玉的手,微笑道:“只是看着还有些吓人,其实已经不疼了!”
琼玉看着秦城,颤抖着声音问道:“林逸呢?他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
秦城心中一痛,却依然温柔地道:“没有,你那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他虽然伤得不轻,却也没有生命危险。他如今在别院养伤,你要去看看他么?”
琼玉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伏在秦城的腿上,脸朝下无声的抽泣,她背脊起伏,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湿透了秦城的衣裳。她哭了很久,仿佛要把所受的惊吓和痛苦全都哭出来。旁人看着都觉不忍,秦城抚摸着她的秀发,时不时柔声安慰一句:“玉儿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终于,琼玉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着秦城,满怀愧疚道:“将军,玉儿三番两次置你于险地,玉儿真觉对不起你!”
秦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傻玉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何须如此自责?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此次林逸之所以狂性大发,据医者所言,是中了一种极厉害的毒,这种毒能使人丧失心智。所以,要杀我的人,并不是林逸,而是那位下毒之人。”
琼玉惊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