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犁,记住,你什么都没听见过。也什么都没说过。”岑慕凝收拾了脸色:“我们从前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子。对殷离,一个字都不要多问。如果今天的事情,他是故意让你听见,一旦事情败露,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比我更了解你的主子。”
“奴婢记住了。”青犁利落的点头:“娘娘,您早起就没吃什么东西,奴婢去给你煮一碗粥吧。”
“好。”岑慕凝点了下头,便转身来到桌案前,翻开了每日抄写的经书,沉了口气继续抄经。可是写不了几个字,就错了一笔。
她拿镇纸比划着,撕掉了写错的那些字,又重新开始。
原来,他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过。
母亲在的时候,是先帝的凤卫,为了朝廷为了君主,已经送掉了自己的命。如今她不能为母亲复仇,要是连母亲的母家都保不住,酒泉之下,她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谁?”门外忽然有声音,岑慕凝吓了一跳。
“皇后娘娘,胡神医有事求见。”明清以为自己吓着了皇后,声音明显有些紧张:“奴才搅扰娘娘,实在该死。”
“没事,请胡神医进来。”岑慕凝收拾了脸色,语气舒缓了不少。
白硕这时候进来,恭敬道:“见过娘娘。”
“神医免礼。你本就是宫外之人,不必多礼。”岑慕凝恢复了如常的神色,问:“这时候过来,是不是梓州有事?”
“这两日,皇子殿下有些不思饮食,肾气虚弱,老夫将膳食入药,给乳母食用,化作乳汁供殿下调养,却不见成效。总觉得是乳母的膳食有些问题,所以来请教娘娘,一般乳母的膳食是在宫中单做,还是有御膳房供应。入膳的药材,是否出自太医院?如果可以,老夫想检查一下剩下的饭菜。”白硕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岑慕凝的神色。
虽然她和平时一样温婉大方,双目有神。但总觉得今天这种神情明朗的样子,是用精神强自支撑,并不是如常的自然。
“乳母的饮食一直是在凤翎殿由专人做。”岑慕凝略微一想:“药膳也是动用的宫中储备的药材。等下本宫让人给神医带路。”
“多谢皇后娘娘。”白硕原本是不必说的,可又忍不住:“皇后娘娘,多思恐伤身,凡事但求无愧于心便是。”
他这话让岑慕凝微微奇怪,正想要说点什么,他已经行礼离开。
“明清,给胡神医带路。”岑慕凝吩咐了一句。
但是这时候,她仍然觉得有些奇怪。都说这个胡神医,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但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与其说是一位神医,倒不如说像一位长辈,为何单单对她这样友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