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如此了, ”月明坦然道:“把话说开更好。”
方溯不动,然后慢慢道:“本候洗耳恭听。”
大禹治水, 堵不如疏。
看看她如何说, 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我心悦师傅,并非师徒, 并非至亲,而是真正的心悦, 想做侯爷夫人那种心悦。”月明是万万不敢说娶方溯的, “师傅说我年少, 可我喜欢师傅,和年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喜欢师傅,十年后,二十年后,百年后, 还是喜欢师傅。”
“也并非是身边无适龄才俊美人的缘故,”月明低头笑道:“美人如云匪我思存,而已罢了。”
“师傅自然可以不信,日久见人心。”
方溯轻笑道:“日久见人心?”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死心。”
“师傅为何不愿?”
“你好大的胆子。”
月明摇摇晃晃地起身,想要跪在床边,被方溯一声语调怪异的嗯堵了回去。
“本候说过,本候身边的人,没有随便跪人的道理。”
月明眨眼,笑着没回答。
这才是焦头烂额。
方溯觉得还不如回堑州打仗,戎狄诸王部虽然难对付,但砍起来绝对不会手软。
“原因呢?”
“没有。”
“扯淡。”方侯爷道。
“那好吧,”月明笑道:“可能是师傅貌美如花又能文能武,待我还好,便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的神色甚是坦荡。
“师傅喜欢过什么人吗?”
方溯露出一个笑,“本候喜欢过的人太多了,你问哪一个?”
“最近的那个吧。”月明道:“师傅喜欢她什么?”
“貌美知情识趣。”
月明撑着下巴,笑意不减。
方溯被气笑了,道:“本候划了自己的脸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你身上做文章。”
“师傅要是也喜欢我,断然不会这般麻烦。”
“丫头,”方溯捏着扇子柄,道:“你知道何谓蹬鼻子上脸吗?”
“我只知道什么叫登堂入室、伺机而动,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
方溯的笑容很僵。
“师傅可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月明语气平淡,手却被捏得发青,“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日后,师傅还是师傅,我还是我。”
“权当没发生过?”方溯扬眉。
“权当没发生过,”月明笃定道:“我绝不会做出任何逾越之事。”
“本候要是杀了你,不是更简单?”
“我的命是师傅给的,师傅要取,就取。”
末了,方溯道:“本候有时候,真的很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