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样胡乱怪别人的!”初五叫道。
“我怪就怪了,你有什么办法?你还能改换我的心意吗?”锦妍妍说着站起来,身形仿佛风拂柳一般飘摇而前,双袖挥出,袖中各甩出一蓬衣带如烟花绽放条条直射出去,一条卷起了初五甩开一旁,数条密密排布挡住了仲崇堂,剩下的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卷向窝在仲崇堂身后的初六。
“初五躲开!”仲崇堂喊了一声,起手挥刀。
他下盘全无劲力,便是双臂力道也不足一成,双手捉着刀柄划过浑圆如一的一刀,用力落招妙至毫巅,刀锋本就削金断玉,锦妍妍用的又是软兵器,绷直的衣带被一刀斩断纷纷落下,在船舱内外铺了一地素白颜色,期间还有叮叮叮一串接连声响,是衣带尽头缀着的银针跌落在船板。
“哇----”初六放声大哭起来,仲崇堂虽然断了衣带,到底气力不济,还有两根断带去势未尽,小胳膊上和眉心上都给扎了一根针。
仲崇堂两手拄刀,撑在船板上。
初五缠着一圈圈衣带滚到他两个身前,半跪起来挡住。
江心岛上守着的人转头看到不对,大声呼喝起来,就要各自往船头船尾冲上。锦妍妍微抖衣袖,把断了半截的衣带都丢在地下,道:“今日没带趁手兵刃过来,果然杀不死这倒霉孩子,仲大侠余威犹在,如能经此大难而不死,咱们日后再打过。”
“好说。”仲崇堂说得短促,气息乱得收束不住,不能再多说一字。
锦妍妍清清泠泠地笑了笑,笑容如仙,心意如魔。最后看过一眼嗷嗷大哭的封平平,转身轻飘飘飞落船舷,越过水面,从追来二人之间穿过去。二人一出刀,一出剑,别说衣袂连她影子都没有沾到一星,就任她飞身上了来时渔船。两边大船上各自又落下数人,沈为富轻功最佳追在前头,那渔船已经南向而去,他不能再追。仲家大船放了小船追上去,眼看着渐行渐远,只怕也追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