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可话却说不全。
小男孩头也没头,他的肩膀已经被木门撞青了,可依旧一下一下的,咬着牙齿坚持,毫无迟疑,动作毫无停滞。
大门从外面被锁住,小孩子的力气又始终有限,容莫不知撞了多久,撞到他自己都开始头晕眼花,浑身僵麻,那门,还是纹丝不动。
容莫很生气,气得发泄似的挥着拳头,对着大门大声辱骂“开门!他妈的开门!什么藏头缩尾的狗杂碎,有种到小爷面前来,看小爷不把你们大卸八块!畜生,混蛋!只知道欺负小女孩,你们是什么阴沟里的老鼠!给小爷滚出来!滚出来!”
一边撞,一边骂,很快他的胳膊就流血了,往日里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的二少,年纪小小,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助。
门不打开,容莫又跑回来,查看小妞的情况。
小妞无声的流着泪,她没有再睡了,她吸着鼻子,撑着最后一口气,劝道“你……你把衣服……穿……穿上……”
容莫没听她的,将厚厚的衣衫,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不留。
小女孩推着他的手道“你……你穿……你能……能活……”
容莫咬紧牙关,过了一会儿,手背拂过脸蛋,将眼角的热泪豪迈的擦干,他哽咽着将小女孩抱起来,又拥到怀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大局似乎已经注定了,伤加上冷,这个自己讨厌了三年,憎恶了三年的小女孩,可能真的就要,就要死了。
可是,他不想她死怎么办?
不要死啊,不要死行不行……
容莫越哭越厉害,因为自己的无能,也因为对现状的无力挽回,他特别生气,生气那些狗杂碎,又生气自己。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直到小女孩再次睡过去。
容莫看着她憔悴的脸庞,想再次用手捂她捂脸,可一抬才发现,自己的手,冷得比冰块好不到哪儿去。
他哈了会儿气,想给手哈暖,但渐渐的,他的眼皮也开始沉重,在寒冷的冰库里一件衣裳都没穿,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哪里受得住。
昏昏沉沉间,容莫想着,不知道自己死了,爹会不会难过,还是会像对妹妹那样,毫不在乎,也看都不看一眼?
“……是这里吗?长枪,是这里吗?”
容莫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听到一道恍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他怀疑那是幻觉,可之后他又听到一阵激烈的狗吠“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