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手里的刀险些伤到外祖父,她连忙收力,后撤一步。
那边小黎看到太爷爷来了,想到容叔叔的叮咛,忙跳到太爷爷背后,哭得声泪俱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太爷爷,太爷爷……”
纪南峥让他哭得心都化了,也不顾自己年迈四肢不勤,一把将小黎抱起来,怕他在地,还要被柳蔚打。
柳蔚很无奈:“外祖父,他今日实在太过分了,不能姑息。”
纪南峥瞪着她道:“那你动刀?她是你儿子,是你亲生的,你还不给我把刀放下!”
柳蔚憋屈的将刀搁下,这刀是她下马车时,从汝降王府的卫兵身拔走的。
那卫兵见她松了手,忙跌跌撞撞的过来将自己的刀拿走,又扭头满头大汗的对容棱道:“卑,卑职先走了。”
为了方便调兵遣将,容棱对外被称汝降王府将,这个将的职称是虚构的,作用只是掩人耳目。
容棱挥手,让那卫兵走了。
卫兵如蒙大赦,跑得兔子还快。
没有了凶器,又有外祖父挡着,柳蔚注定不能再有什么作为,但她不甘心,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小黎。
小黎怕死了,看都不敢看她,把脸埋进太爷爷怀里。
纪南峥也不是纯粹溺爱孩子的家长,为人师表,他以前带的熊孩子也不少。
他今日明明白白的叮嘱过小黎,让他不要接近国师,但小黎还是跑去了国象监,这件事的确是小黎的错。
做错自然是要罚,但动刀可太离谱了,要是真将孩子碰出个好歹,那她这个当娘的还不得后悔死?
“小黎,你转过脸来。”纪南峥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
小黎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声音细弱蚊蝇,小声嘟哝:“太爷爷……”
纪南峥强忍着狠心,问:“今日你是不是做错了?”
小黎忙点头,方才哭得起劲,现在还有点打嗝:“错,错了,我错了……”
“错了是不是要罚?”
小黎老实的点点头,又回头悄悄看她娘亲。
柳蔚还是那副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小黎又赶紧把眼睛收回,害怕的抓紧太爷爷的衣角。
“太爷爷罚你回房抄《诫训》十遍,抄完才可出房门,你是否有意见?”
“外祖父……”柳蔚忍不住开口。
纪南峥瞪着她:“《诫训》全册百页,抄十遍至少也需三五日,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