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看了这国师一眼,目光在他醒目的白发一扫而过,而后道:“汝降王府捉拿刺客,如有惊动,还望见谅。”
国师冷笑一声:“刺客?”
容棱面无表情:“一个时辰前,王府闯入刺客,我等领兵捉拿,亲眼目睹,刺客逃入国象监内,故不得已,唯有包捕。”
国师识人无数,只看一眼,便知眼前青年是在说谎,毕竟对方连装腔作势都不愿意,表情敷衍得不得了!
可对方为何要闹事他国象监?
国师绞尽脑汁,却如何也想不出国象监能与汝降王府能有何恩怨?
唯一能算恩怨的,也只是五年前。
那时汝降王府老夫人病重,他门为其祈过一次福,之后老夫人过世。
汝降王曾带着符找他,非说是他害死老夫人,他百口莫辩,最后汝降王远走他乡,此事便算到此为止。
可如今已过五年,此事时过境迁,莫非汝降王还真能为当年那桩旧事,特地来找他麻烦?国师想不明白,又被面前这冷肃青年气的不轻,便道:“王府捕凶,按说本官既遇了,自该鼎力相助,但七日后宫圣节起宴,本官即日起便要施法备案,故此,恐无暇招待诸位,只得劳烦诸位先行离开
,至于刺客,阁下放心,本官自会叫人下搜捕,若是找到了,再通知贵府来拿人便是。”
这是直接把逐客令甩到脸去了。
容棱嗤笑一声,眉宇稍稍一挑:“是不愿相助,还是不敢相助?”国师蹙眉,正待说话,他身后的道人已脱口而出:“你这官将是什么意思?国象监乃道门清净地,你带了一干兵士,手持凶刃,硬闯而入,已是冲撞了仙人法驾,如今国师好言相劝,你不光冥顽不灵,甚至
还口出恶言,小道便要问问了,你汝降王府便是这样的家教吗!”
看,锅稳稳地扣在千孟尧头了。
柳蔚心里同情了一无所知的千孟尧三秒,然后前一步,拦住了容棱,伸手悄悄按了按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小黎不见了,柳蔚担心,容棱也担心,故此平日还算讲道理的男人,这时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可硬碰硬毕竟不是良策,国象监背后站着的是皇,皇信重神佛,国师简在帝心,直接打国象监的脸,等于对皇不敬。
说到底他们也是外来人,没必要刚来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柳蔚眼睛转了两圈,她拦住容棱,却对着国师扬起了一抹笑脸,算作一礼。
国师看着这突然横插进来的斯青年,表情没有松懈,但也对其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一礼。
“我等误闯国象监,实在不敬,既国师已言明,会为我等寻出刺客,在下便先行谢过大人,只是如这位道长所言,我等携利刃而入,总是冲撞了神灵,若是可以,临走前,在下想敬拜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