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闻言,不禁看向了六王爷。
这人到底是牺牲了宁辉,不过法子可不可以有点创意?
次在西进县码头是这样,这次也是这么说,同一个借口用两次,腻不腻?
宁辉的死,是大多数人没料到的,堂七名死者尚未沉冤,嫌疑人竟也身首异处,那凶手没了,这案子到底要怎么定?
府尹倒也灵敏,稍稍错愕之后,便下令役卫搜查宁辉的房间,再将宁辉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堂,他要亲自检验。
包袱里果然有线索,却是一封信,乃是宁辉与老家族亲所传的家书,信他言,他与云家医馆早有旧怨,正在筹备报复之法,之后役卫又从宁辉房间里找到一本与堂病册一模一样的册子。
如此,真相算是大白了,宁辉房这份,是病册的原件,而从云家库房被拿堂的这本,却是他不知何时,偷龙转凤伪造的假册。
既然证据确凿,那定案便毋庸置疑。
府尹到此才大松口气,抹了抹头的汗珠,他正大光明的下令,释放云家一干人等。
至于原告村人,府尹怜他们也是遭奸人利用,又痛失七名至亲,并未怪责他们诬告之罪,只斥他们尽快离开。
村人们嚎啕大哭,却在新的证据面前,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百姓们心生恻隐,不管宁辉与云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他利用人家一村人的性命作为报复工具,也着实太丧尽天良了,今日是只死了七个人,若云大夫当初离开时没提“川草”可挖,那整村人都吃了白附子
,岂非整村人都要被屠尽?
村人们哭得肝肠寸断,他们搂着亲眷的尸身,难过得腰都直不起来。今日他们了恶人的奸计,险些诬害了一心向善的云大夫,知道真相后,他们对云家满怀愧疚,可他们村里也死了七人,这些都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亲戚邻里,云大夫一家是无辜的,那他们这七位亲眷难
道活该吗?随着那凶手身亡,他们的仇只能这样不了了之吗?
村人们悲痛欲绝,府尹虽知他们委屈,可事情已定,再不愿意,真相也只能是这样。
府尹打算退堂,将今日的一场乱局,彻底划一个句号。
柳蔚冷不丁打断了他。
府尹咯噔一下,心都快跳出来了:“你……你又要做什么!”是这个白白净净的小青年,今天险些把他害死。
眼下案情都定了,这人又想生什么幺蛾子,他不能消停点吗!
柳蔚也想消停,可惜在场除了她,没人再能为这些无辜遭难的可怜人讨要说法了。
凶手不是宁辉,是六王爷,即便不是他本人去做的,也是他下的令,该付出代价的,是六王爷。
柳蔚顾全大局,无法让他伏诛,但不代表,这事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