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渡口,我们打了一色的旅游帽,渡船过程中,不少人拿出相机,我很想拍天上的云,那云浅浅的淡淡的四散的泊着,很轻灵、柔美。他们却认为那云一点也不美,说天边的大红花形状的云朵才好看。我觉得很没意思,船上没有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刚到海边,他们便说去游泳,以为来此第一目的是游泳,因我不会游,妈妈又千叮万嘱我别下水,于是只穿了短衣裤,打算走走海滩。瑛姑拿了两件救生衣来,给我一件,刚好是坏的。我与她及她的丈夫一道,后终于是他们一对儿游去了,我也极知趣地走了。一个人傻傻地站在海边看海。后斑马来找我,要我躺在救生床上,他拉我出海,我才躺下去,一个浪冲来,把我掀了起来,我吓得半死,赶快站起来,再也不干了。后来他也一个人游去了,我第二次上岸。社长说来教我,他赤手空拳的,只穿一条裤衩。我都不明白他怎么教我,我那么笨,又那么爱面子,我真想逃到另一个地方,但愿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
我们站在水里,他让我在浪冲来的时候跳一跳,于是我在海水里唯一要干的事、唯一的动作便是不时地跳一跳,有时浪太大便吓得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他也不知拿我怎么办,我觉得很不好受,劝他自己游去。这时斑马又来了,他让我上救生床,我趴在救生床上,很紧张。但这样也很好,我双腿在水中泡着,感受那凉凉的温柔的海水的“冰凉的温爱”,抬起上身可以看远远海边那几座小山,总觉很凄凉很伤感,海给我的感觉总是这样,一边害怕一边想哭。后来我确实太冷了,发起抖来,感到很虚弱,而且心已在一片阴暗之中,似是珍妮看着图画中的巴沫河。于是我们上岸了。
回去洗澡,很晚才吃晚饭。这里的条件很差,因交通不便,是在一个小岛上的,一切从简。
后租了五个小帐篷,在海滩上支了起来,他们安排了谁带谁去散步之类的“分组活动”,斑马说带我去赌场,四个人一齐去的,赌场没开,于是折了回来。后有的人回旅馆睡觉,大多是在帐篷外打牌,我钻进了帐篷,想躺一躺。斑马不停在外边叫我出去看他打牌,说他一定能赢的。后与社长、媚到海边去捡贝壳,看别人捉海蟹,其实我一点心情也没有了,似乎什么也不想干,也不想动,但坐着、躺着都按耐不住,很难受。回到帐篷,个个都已经睡去,我便也睡去了,这里的沙有很大的盐分,所以总是粘乎乎的,又热,这是一个沉闷无风的夜晚,常有闪电,但此时已有月光。好久都睡不着,就躺着听海的□□与呜咽。
今天很早就醒来,见到很好的朝阳。吃了早餐他们说再游一次泳再走,后来因为大家意见不统一,彼此生起气来。斑马一定要给我买泳衣下海,我死命不肯,终于没买,他阴沉着脸,我也就不说话了。于是我给他们照相,把长裙子弄湿了一大截,极难看。
午饭时我不愿意与斑马坐,走前他说忘了给我买一条珍珠链子,我装着没听见,我不喜欢什么链子,她们好几个女生跑去买珠链了,我才不喜欢这些东西呢,而且你凭什么要送我!我感到愤怒。
这两天让我感到无聊又烦躁,我融不入这个团体,也不想融入,他们让我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不觉又想起与陈肖红和赵怡看海的情景,那时多么平和、自由、浪漫,那么美丽又充满激情,虽然晚上睡帐篷的时候也是如躺在坟墓般悲伤。
我渴望看海又害怕看海,好像它的碧水全是我的眼泪,它的□□和呜咽就是我的哭泣,见了它就像见到了我忧郁而发抖的心。啊!海,你难道是我伤感魂归的故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