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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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个人在112睡。听《丝绸之路》。

7月12日星期一

清早洗了两张席子。

中午收拾东西,忙得不亦乐乎,我不愿意走,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但没办法。

下午到珠镇中学报到。四点多回来。先去给韩襄打电话,打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也没打通。到综合商场给青霞买了一个天磁杯,以作生日礼物。回到南师大已六七点。

陈肖红在111喊我,她早等腻了,我们到冰室吃饭,一边聊天,陈肖红又说起“东宫、西宫”之事,我也没话说了,情绪很差,什么也不想说。饭后到操场散步,这是在这个校园的最后一晚了,一股沉默的忧郁与迷茫嵌入心头,挥之不去,打之不落,就让它在那儿吧。我仍是想着你,想你成了我这一段时间唯一的思想。我也不顾害羞了,就躺在操场边的石级上,头枕着陈肖红的大腿。因我穿着裤子,除了长发,一副男生装束,从旁边走过的人无不惊叹这一对大胆的“情侣”。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大片大片流动的白云,很美很美,天是那样的辽阔,我似躺在她的怀抱里,享受这无限广阔的美丽,这无边无际的恬静的忧郁。陈肖红拔了几根草叶在编风车,一边轻声地唱着《恰似你的温柔》,声音纯纯的,亮亮的,很美。如果韩襄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生气呢?但为什么要生气呢?为什么她要与别人比呢?这是不能比的,她那么傻。

7月13日星期二

我是中午的车,陈肖红的是晚上。给韩襄的电话又不通。

早上我们把全部东西收拾好,才发现我的行李那样沉重,背得我的肩膀极痛。我不愿意还112房的钥匙,我愿意它跟着我,于是把它带走了。

乘车到东城区,我搭107到长途汽车站,陈肖红逛东城百货,借了我二十块钱去买一顶看中的帽子,我口袋里只剩下不到三十块了,买了车票、盒饭、矿泉水,只剩下五分钱,这是我回家的全部财产。我是空空的一无所有了。

到家已很晚,想给慧娴、青霞打电话,见到韩襄的信放在电话机旁,厚厚的已被拆开,我吓得几乎出了一身冷汗,妈妈在一旁说:“是你爸爸拆的,他见是林场寄来的,想看看她分配在哪儿。”我忙打开信来看,见都是讲行程的,一颗心才静下来,也冷下来。但跟青霞她们打电话时仍大讲大笑,似乎不知有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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