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
晚上上机不成,只好折回宿舍。她们个个又都在打牌,我觉极孤独、难受,于是又去了图书馆,看现代派作品,很好看。终于可以开心点了。
3月30日星期二
今早上完鲁迅研究回来,韩襄不见了,一问才知是到一卫星城的同学那儿去了。我很生气,在我看来,她离开了便是不应该的,更何况这样突然“失踪”了,我可受不了。她走了,我就做什么都没心思了。后问陈肖红:“她什么时候才回来?”陈肖红说:“不知道。”又撅着嘴向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我淡然说:“不行吗?”“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了这句话,我又有很多东西想了,古怪的人自有古怪的心情古怪的行动,这由不得我自己,但顿觉灰暗、颓丧、烦恼。
晚上,雅冰说传呼有人找韩襄,我出去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很有风度,笑得很亲切。他说他是她父亲,我笑了起来:“你骗我!我去过她家,知道她父亲是怎样的!”之后说了一大堆,到最后才弄明白,原来是找隔壁班同学的,传呼错了。我为我刚才的“活泼”而感到害臊,很不好意思。
因最近想东西多了,身体虚了,睡觉时有点怕,韩襄现在会不会想起我呢?
3月31日星期三
中午去校外打长途电话给德叔,想问他关于帮韩襄找学校的事,他出差了,很一阵懊丧。打算明天回一趟家,还是关于分配的事。
买回一支红玫瑰,因今天的黄玫瑰不够漂亮,她会喜欢的吧?
中午吃了饭以后,我在看小说,忽然听到有人在窗外叫我,一看,是韩襄,她回来了,满脸的欢乐。我叫道:“快回来呀。”她于是跑回来了,她也带回一支红玫瑰,是给我的。于是那个瓶子里,便插了两支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玫瑰,一高一低地映衬着。我们都很开心。
韩襄走了几乎两天,明天我又要走了,所以很想跟她在一起,很想看见她。我那种争分夺秒的依恋心情又来了,似乎很好笑,却很美很温柔。但她竟跑到隔壁宿舍打牌去了,而且关了灯都不回来,我可气坏了,这分明是她一点心肝都没有,我恨不得从此不理她了,让她伤心。看来,我是不可救药地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