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除了张媛、他和那个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张恒面色苍白,却仍旧吼道:“这不足为证,不足为证,你不过是恨我将你们两个强行分开而已,判官大人,这不足为证!”
“那你要什么证据?”秦有意淡淡地放下笔,两手撑着下巴,语气悠哉,道:“人证除了他们,我还有你的夫人张芸,小鱼,小鱼的母亲胡雨,以及你村中的一众冤死渔民,还有那海上无尽的鱼虾,物证,若是它们算物的话,这见证了你所有罪行的大海也可出言为他们一语,连过往,溯世书都可重现,张恒,你还要什么证据?”
辩无可辩,判官堂是这世上最公平的地方,冥主坐观,天道旁听,判官审案,溯世过往,凡人所愿所想,皆能请来一辩,只要你没做过,一定能证明,只要你做过,怎样也逃不过。
秦有意看着张翰跪坐在那里,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怔怔的,秦有意轻笑,道:“现在不是我们要证明你有罪,而是你要如何证明你无罪了,张恒,吾给你一个公平辩解的机会,试问你从何辩解呢?”
张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忽然他眼珠子一转,指着张媛道:“既然你判官堂号称公平,为什么只审我一人之罪?张媛与青松合谋害了我的女儿小鱼,张媛的母亲张芸还害了雨儿,夷他擅离职守,你们无故探听他人村中密辛,难道这不是罪?”
“是有罪,但是……”秦有意微笑,道:“那又如何?除非你以灵魂为代价一请判官堂审案,否则,吾可不会管你的闲事,这种事情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不是最熟悉的了吗?在这里,你虽然不能用强大的力量去争夺公平,但你却能用最珍贵的东西去换一个给你公平的机会,这不是……很公平吗?”
“我,你……”张恒怔怔,话卡在嗓子里半天都说不出来,他也确实无话可说了,因为秦有意说得对,他最了解了,想要什么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他嗫嚅了半天,终是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道:“若我以魂魄一请判官堂审理雨儿的案子,判官大人可否应允暂缓我的刑罚,让我看到伤害雨儿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之后,我方可瞑目。”
秦有意点头,道:“允。”
“吾以画楼副楼主之名,应张恒所求,判官堂另开胡雨一案,此案暂压,请诸人回转暗牢,听候传召。”
话音落下,青烟袅袅而起,将夷等三人带离,判官堂中只剩下张恒以及他的女儿张媛,秦有意抬眼看向张恒,道:“既然你是苦主,便说吧,你想要状告何人,告他何事,一一道来,不可有所隐瞒。”
“到了如今这般田地,我还有必要隐瞒吗?”张恒苦笑着说道:“我与雨儿青梅竹马,乃是村里公认的一对,只恨我自卑,怕自己单单一个渔民的身份配不上善良可爱的雨儿,便去竞选村中长老的位置,本来只是去碰个运气,哪知道真叫我选上了,可这选上倒不如不选上,大人哪,你可知道那长老为何选我做他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