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狐族、凤族俱已被天族覆灭,其他几族也都是战战噤噤,不敢多说,从前我们与天族都是各自为政,泾渭分明,如今天族肆意吞并别族势力,只怕是动了称霸六界的心思,天下怕是要乱了。”逸寒说道。“虽然白术行迹恶劣,但至少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元婴说完忙看了眼白瑾墨,见他听后并无反应又说道,“我们该趁此机会,壮大魔族势力,以免重蹈覆辙。”“我也正有此意。天族虽然现在未对我们起杀心,但难保日后不会,当务之急,我们得自保。”逸寒对元婴说道。
“臣愿誓死效忠魔族。”浩矢信誓旦旦的对逸寒保证道,“我自是信您的。”逸寒又转过头对梓熙和白瑾墨二人道,“魔族这里交给我,你们二人动身去找寻父王母后的尸身。”梓熙和白瑾墨对视了一眼,这次回来前,他们已经商量好,要和逸寒一同复兴魔族,但是如今见逸寒如此说,况且寻找轩辕瑶依的尸身这件事也十分重要,便答应了逸寒。
没过几日,白瑾墨和梓熙便动身离开了魔族,梓熙留下了阿茶替逸寒分担宫中闲散事务,白瑾墨也将颜回留在了浩矢身边,助他训练军队。逸寒虽然心中不舍梓熙离开,但他清楚若将梓熙留在宫中,让她成日看着别人为魔族忙前忙后,自己却帮不上忙,她定会内疚,桃翁说过,忧思伤身,梓熙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二人离开,有白瑾墨在,梓熙断然不会受伤,况且他有直觉,梓熙一定会找到轩辕和瑶依的尸体。
天宫中,白术在凌霄殿开着庆功宴,场内歌舞升平,琼浆玉液摆满了酒席,一时间,凌霄殿内群魔乱舞。有许多仙家酒醉后都暴露了本来的面目,天狼的尾巴伸出了衣摆,耷拉在地上,随着乐曲一摆一摆的;吴潜的额上平白生出了一个犄角,正长在额头中央;忘枢的背上竟背着一个龟壳状的硬物。而坐在最上方的白术,他眼睛微微闭着,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嘴唇一张一合间,一条血红的细长舌头吐了出来,舌尖处分成两叉。
这场宴会,白术宴请的都是他自己的人,夜魅自然不在受邀名单内,此时夜魅也无心参加什么庆功宴,那日他虽然没有明着帮白瑾墨,但是一直在暗地里观察,他曾与沐渎起过争执,所以自然是认识他的,他知道那日沐渎未能及时逃脱,被白术带进了凌霄殿,但是那之后在天宫中便再也打探不到沐渎的消息了,而白术已对夜魅起了疑心,只是碍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头,才迟迟没有动他,夜魅无法明目张胆的打探消息,只有暗地里调查。
天牢里,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发出枯黄微弱的光。沐渎已被丢进来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里,除了送馊水剩饭的无名小仙和偶尔巡视的天兵,他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也没有等到关于自己的死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心跳,长期处在这种死寂的环境中让他的心绪十分混乱,他曾在希望逸寒来救他和不想逸寒冒险中苦苦挣扎过一阵,又在想和梓熙在一起和还她幸福中摇摆不定,这些纠结的想法被他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遍,可是依旧无法驱除内心的烦躁,他甚至希望白术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有机会拼死一搏,结束这无边的黑暗,但是白术也没有出现。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就像房间死角里的灰尘,被人彻底的遗忘在角落。就在他的精神几近崩溃时,天牢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