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心中冷笑。守着她?是怕她真的死了,还是怕她醒来后逃走?
“他还有那么多忠心的属下,总不会让他有事的。”
见阮清终于搭话,半冬直觉有戏,急忙道:“殿下岂不知王爷的性子?若是王爷不愿,谁敢多嘴?便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处理伤口,饭也是没有吃一口,只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
阮清抱着小狐狸的手微微一紧,神情稍冷,“你到底是谁的人?”
半冬顿时心虚的低下头,若不是耐不住天四的魔音绕梁,她才不会好心的来替王爷说话,虽然心里巴不得殿下离那个阴沉莫测的王爷远一点,可看着殿下因为王爷每日了无生气般的模样,也是倍感心疼,只得硬着头皮讪讪道:“奴婢只是心疼殿下。殿下明明在意王爷,却要故作冷漠,最终难受的不还是殿下您自个儿么……要不,殿下去看一眼王爷吧?”
阮清冷笑出声,转身离开了窗前,像是在回答半冬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在意又如何?他从来都不信我,又何苦要紧紧抓着我不放……”
半冬有些不明白,紧跟在阮清身后走到桌前,替阮清倒了一杯热茶,“殿下怎么会这么想?王爷若是怀疑殿下什么,又怎么会这般急于讨好殿下。”
“他只是为了变相的更彻底的折磨我罢了……毕竟在他眼里我只是与纪凡联手毒害他,又与纪凡私奔苟合的下贱之人,他不杀我也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我不是吗?我怎么会忘了他对待冒犯他的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不遗余力……”阮清不愿与半冬提及忠义王之事,只随口含糊了两句。
半冬却是心下一惊,醍醐灌顶道:“王爷怎么会……殿下怎么可能与那纪凡有什么,王爷是不是误会了?”
“是啊,就连你都不信的事情,王爷那么精明的人却信了,真是可笑!”想到那晚苏辄狂暴间辱骂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阮清觉得胸口又闷闷的痛了起来,似笑似哭的喃喃道:“也许,我该感谢纪凡故意说了什么,才令我及时的看清了自己在王爷心中的位置,我……真的怕了……”
是了。小时候她故作乖顺怯弱,其实心里从未害怕过苏辄,只是为了讨好亲近,想要苏辄一直宠爱着她罢了。毕竟从出生起,就再没有谁能够像苏辄那般娇惯着她,每晚都愿意抱着她入睡。她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空荡的大床上,害怕无人可以依靠的那种清冷无助。那是桂嬷嬷和李恪都不能给她的安稳。可是不知何时,连那一点最基本的宠溺都变了味道,一开始她还很是欣喜享受苏辄的霸道和占有,自己甚至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那种紧密的温柔和吞噬,连当年那桩仇恨都下意识的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