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刚刚摆好手里的银筷,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今日不是说好要去后山打猎么,穿裙子总是不大便利。热水已经备好了,苏叔叔且先洗漱吧,快些食了饭一会儿去后山。”
苏辄想起属下昨晚说的话,虽然睁开眼没有鸡蛋大补的福利,那一桌子饭菜倒是勉强抵了鸡蛋的缺憾,一时心情甚好,张开手臂,颐指气使的微抬着下巴,“过来与我穿衣。”
阮清眨了眨眼,慢慢走了过来,果真顺从的取了架子上的衣服替苏辄穿了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想来是一点错都没有。昨晚还突然闹别扭的人,睡了一觉起来竟是莫名其妙的转了性子,又如同以前一样乖巧柔顺,这可真是叫人摸不到脉象,隐隐有些惶恐。
苏辄半垂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略显笨拙的小儿睁着大眼认真的举着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因为个子矮,整理后领口的时候需要踮着脚尖伸着纤细的胳膊才够得到,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长臂一圈,将小儿固定在胸前,低下下巴轻笑道:“今日怎的这般乖巧?”
阮清微微抬着大眼,不躲不闪的回望向那双漂亮深邃的凤眼,恼道:“我何时不乖巧了?难道苏叔叔喜欢我整日的撒泼打滚不成?”
苏辄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小人儿,语气暧昧道:“殿下便是撒泼打滚起来也甚是可爱,本王按都按不住呢。”
阮清顿时就想起了昨日那翻滚不休的热辣场面,耳根子一下子红了,气鼓鼓的将精血上脸的王爷推开,瞪着眼将湿帕子甩到王爷脸上,“大清早的便这般不正经,却是不怕精尽人亡,英年早逝!”说完也不再理会王爷的脸色,径自朝饭桌走去。
毫不客气的被砸了脸,王爷也不动怒,顺手接住帕子在脸上擦了两把,漱了口,顺便又理了理不甚整齐的衣衫腰带,也跟着走去了饭桌前坐下。
从西北带回来的腊肉切成沫,熬成一锅浓稠的米粥,再撒上细细的姜丝,喝上一碗,不一会儿就发出汗来。腌制了一夜的小鱼干,过油炸的松脆,与碧绿的油麦菜杆拌在一起,浇上生鲜的耗油,亦十分爽口。阮清早饭素来吃的不多,夹了一个烤饼,用筷子拨开,再填上两片薄薄的牛肉和些许油亮的辣子,转手放到苏辄的碟子里,这才端起手边的羊奶细条慢理的小口喝了起来。
苏辄口味清淡,不甚喜爱荤食,但这只夹了肉和辣子的烤饼却是阮清亲手递过来的,便是吃下去消化不良,他也吃的满口生津。
愉快的用完了这顿早饭,门房早已备好了马和狩猎的工具。两人相携出门,正要上马,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