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竟是难得理解了苏辄的良苦用心,难怪执意打着勤王的名号要攻城,像这样高不可攀的尊贵女子,若非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却是要拿什么底气来配?又如何顶着万千非议将这样的女子娶回家中?
思及此,李恪脑中便是灵光一现,竟是瞬间洞悉了苏辄的心思。苏辄这是打定主意要江山美人共得了!
委实阴险狡诈!
既是猜到了苏辄的心思,便断断不可叫他得了逞去。李恪将阮清送到乾坤殿,在门口把新帝放下地,认真的扫视了一圈整个乾坤殿,确认安全无虞之后,当下愤然的自告奋勇道:“定王心思深沉诡谲,野心勃勃,此番定是没安好心。但凡他对你还有那么一点……也不该兵临城下狠心无情的逼迫你。如今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怕是也难有人敢于站出来与定王相抵,便且让我出城去会他一会,至少可以打探出他到底想如何,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阮清觉得李恪此去怕是不会有所收获,苏辄以前就防他如防贼一般,这当头见面,可不就要分外眼红?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稍稍拖延一二,若是能拖到新帝顺利登基就更好了。
苏辄是尧国的王爷,是臣子,而不是泥腿子出身,顺应民意揭竿而起,想要这江山龙椅,便保不住民声民心,注定成为史书上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所以只要不是新帝昏聩无能祸国殃民,君逼臣反,或者新帝在登基前自个儿没了,苏辄就只能臣服。
换言之,苏辄若是执意打着勤王名号在新帝坐上龙椅前清剿贼子,混乱中新帝再一个不小心被贼子所害,那苏辄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这无主的江山。不仅不会被唾骂,还会被世人称赞有功。
想到这儿,阮清便恨不得将那登基之日再往前提一提。
为李恪的安危着想,阮清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李恪的请求,只叫他去寻秦煜,由定王这位昔日挚友代劳前去规劝。定王再冷硬无情,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的老友动刀吧?况且,比起脸皮厚,除了定王,还有谁能比得过煜小侯爷,自是死缠烂打的最佳人选。
秦煜此时正躺在南荣侯府的卧榻之上,修生养息。这一路他跑死了三匹好马,才从北地及时的赶回了京中,不只是因路途遥远而身心疲惫,更是因为佳人插挚友一刀而心怀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