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杨栋只敢在心里想想,杨家小姐就奔放主动的多了,自见识了煜小侯爷与众不同的江南风流之后,便是一颗心牢牢的拴在了小侯爷的裤腰带上,至于那上不得台面的王家公子王远早早便被远怀博爱的杨家小姐丢去了心中某处不见天日的犄角旮旯里。
收到取消婚约的书信当日,王远感动的彻夜未眠,泪洒长襟,第二天一大早就专程拜访了舍身挽救自己于水火的恩公小侯爷,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聊表心意。
不过王远此举在杨婷萱眼里便是不甘心被抛弃,寻机挑衅她未来的良人,乃是垂死挣扎之举。听闻消息匆匆赶到的杨婷萱当众便是护短心切的甩了不知斤两的前未婚夫一耳刮子,然后携着一脸尴尬羞愧的小侯爷回了府中,又是一顿软言细语的安抚和表白。
煜小侯爷表示丑女人孰不可忍,喜欢作怪的丑女人更是无需再忍,倘若战事没有提早结束,再要拖上几日,只怕他便忍无可忍的挥起孱弱的拳头,非将那杨家一家老小俱打成猪头,以慰多日的屈辱不可。
阮清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煜小侯爷惆怅百转的哭诉,也觉得王爷慧眼识人,没有托付失误。这等艰险而又辛酸的任务,却是非煜小侯爷此般人才不能胜任。
秦煜倒完了一肚子苦水和埋怨,口舌略干,便是拎起烫的正好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转眼想起忘我的一番陈述里,佳人竟是一直在旁静听,心跳停了一下,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不过想起关于阮清不胜酒力的传言,猛然灵机一动,试图借用杯中之物抹去佳人部分不大美好的记忆,从容试探的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问向佳人,“这酒是用十几种珍稀药材炮制而成,有驱寒祛湿,滋补调理的功效。当地人在入冬之后每日都习惯喝上几口,以作强身健体之用……殿下可要来一杯?”
阮清眨了眨眼,微微侧头看向苏辄。
苏辄自落座之后就很少在开口,似乎也有些不耐老友的絮叨,不愿当着阮清的面谈及那些个琐碎公事,只是老友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有滔滔不绝之势,全留意不到他冷冷的眼神警告。
眼下话匣子终于歇声,却又突然要劝阮清的酒,苏辄心下不悦,下意识就要申斥阻止,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凤眼轻扬,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瓷杯沿,笑道:“夜里寒凉,一会儿出了门怕是会有些冷,你少喝一小杯暖暖身便好,多了却是不可。”说着径自拎过秦煜手中的酒壶,给阮清斟了一杯,不忘体贴的提醒了一句,“这药酒味道可能有些重,小口些饮,莫要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