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地利之便,他们可以居高查探。
如此便可清楚地看清主帐。
眼见军医行色匆匆的进进出出,哨探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起身,道:“我回去禀告。”
另两人点头,待其走远,两人缓而慢的趴伏下去。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三天。
终于,第四天的傍晚,崔三和周小六自营帐行出。
两人气色均差得不行。
很快的,阜头看似备船。
哨探一看情况不妙,忙奔回大营。
“大郎君,梁家军主帅调了两艘船,看样子是要从后路北上。”
“什么?”
徐大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
“快,”徐大急急道:“传田都尉。”
哨探从地上弹起,直奔帐外。
没多会儿,田都尉阔步进来。
“都尉,我许你一万精兵,以后路包抄,务必把船截下。”
田都尉眉头一动,上前接了徐大手里的令符,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奔出。
徐大来回的挪蹭着两脚,两手用力搓着。
想以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他心里实在太过兴奋,这点疼痛根本无济于事。
另一边,伤员已经被包裹严实的抬上大船。
送了大船,崔三忧心忡忡的回转。
跟前,护着他的兵士也有些魂不守舍,竟全然不曾发觉只距离这里不足百丈的哨探。
哨探立时将情况回禀。
这下,徐大更可以确信,梁康的伤情极重,甚至真如他估计一般,命不久矣了。
他呵呵的笑着,身体微仰,靠上椅背。
手指或急或慢的点着扶手。
想来入冬之前,便可以归家了吧。
徐大闭了眼,哼着离开前夜,依依不舍的爱妾为他哼唱的小调。
那小调婉转缠绵,徐大音调低沉,哼起来并不协调。
但他忆及爱妾,脑中顿生旖旎。
他呼吸顿时急促。
只是不待他怎样,帐外便出来兵士的回禀。
他哼声一顿,睁开眼。
兵士疾步进来,递上竹筒。
“哪儿的?”
徐大起身。
兵士低头,“淮南所来。”
徐大接过来,觑了眼,微微皱眉的摆手。
兵士立刻退下。
徐大将蜡封的竹筒拆开,拿出里面的字条。
其上是他别院管家来报。
唐氏不安分,支开嬷嬷,意图逃窜。
结果不慎落入水中,虽救得及时,却也染上风寒,如今已卧病在床。
徐大拧着眉头,把纸条烧尽。
若不是卢先生坚持,他一早就把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