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一改早前苦色,拿了些片茶,扔到才刚烧滚的茶瓶里。
片刻之后,一点淡淡茶香散出来。
谢大来到内室门边,问:“可要喝茶?”
柳福儿唔了声,从里面出来。
两人对坐,慢悠悠的品了两盏之后,两人里奔波的辛劳,似乎也缓解许多。
门外,客舍娘子轻敲门板。
“郎君,可要用些午饭?”
谢大看柳福儿。
柳福儿微微点头,快速将盏中残茶干了。
谢大亦如此,之后起身去开门。
客舍娘子笑着将托盘送上,“这是我家当家的拿手的,两位若不嫌弃,便尝一尝。”
“多谢你,”谢大低声说着,从袖中拿出荷包递过去。
“不用,你给的那些还有呢,”客舍娘子赶忙摆手。
她爱财,却也取之有道。
人家都遇到难事了,她哪还好意思趁火打劫。
如此又过了两天。
两人将城南城北所有医馆都跑了个遍。
谢大说得嘴皮子都要薄了一层,也没找到手指有虫子啃噬痕迹的男子。
回到客舍,两人生出些离意。
梁二情况危急,两人实在耗不起。
且那船夫也说了,那船是要去治所。
他们打算去那里寻寻看。
回到客舍,谢大与客舍娘子交接,并言明早要走,让她计算下银钱。
客舍娘子翻开账本,算了下几天食宿,照比早前预付超了十个大钱。
谢大摸出个破旧荷包,递过去道:“多谢娘子几天照看,多出的,是我夫妻二人的谢礼。”
客舍娘子打开荷包,见里面躺着少说二十个大钱。
她数出十个,将余下的塞给谢大。
“都是苦命的,这些钱还是留着给你家娘子,你帮着买些好吃的。”
“多谢,”谢大没想到她会如此,有片刻愣神。
客舍娘子纠结的拧着眉毛,待谢大转头上楼时,她道:“郎君可还记得我早前说过的郎中?”
谢大顿住脚,转头看她。
“那是我幼时的邻居,只是,”客舍娘子顿了下,道:“只是他性子有些拧,坐堂总是得罪人。”
“这才不在外面坐堂。”
“不过,他医术极好的,医德更是好,钱从来都不多收,”客舍娘子急急补充。
“我那个有些病症,便是他医好的。”
谢大眼底微亮。
有医术,还不做堂,花得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