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勒纳郁涨红了一张俊脸,仿佛忘记了锦绣的可怕一般,站起身几步就奔到了依旧在燃烧的火把旁边,厉声质问道!越发黑沉的暮色,越发弱小的火堆,却仍旧将他的俊脸照的血红。
“你太急躁了!方才的冷静自持呢?”锦绣清清淡淡的抬手一指,便见那方才因为斡勒纳郁嘭动的快要燃烧到他身上的火苗、被一捧突然出现的水流浇灭了。
那升起的白烟与刺鼻的木炭味,无不刺激着与锦绣相距不过四尺的斡勒纳郁,让他心中生寒的情况下也让他的冷静尽数归身。
“我并没有说会让你们死在这个冬日!只是我更讨厌无趣的争斗罢了!若是你们在战场上殉身的话,那些仍旧活着却满心在意你们的人才是真正难过的,北域也是一样!”
他说的淡淡,仿佛天下所有不过在他的动念之间,那本该至情至性的话语也让他说的无波无澜,可是此时的场中,却是无人敢反驳他说的话,就连方才还有勇气与锦绣对峙的斡勒纳郁也是一样,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着这个挥手间都是神迹的人。
“你们如今冒冒失失说着为家人,为果腹,可是当你们倒下的那一刻,当你们身体中鲜血流干的那一刻,这世上所有的一起诶便再与你们无干了!如此,说再多的豪言壮语也是无用功。如此,你们可还坚持?”
这字字句句无一不再戳痛他们的心窝,他们虽身为西梁人,可谁人都是人生父母养,怎么可能摆脱七情六欲对他们的影响?更别说若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活着,谁愿意干这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两个如此,问的他们面色纷乱,哑口无言。
“可是使者,我们别无选择!”那斡勒纳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被锦绣用水淋湿的木柴,俊美的脸被遮挡在阴影中,只有那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如今,我既不会让你们饿死,也不会让你们战死,更会让你们有一个不同于北域却又不逊于北域的繁华大国,这选择便有了!你们选是不选?”
他高高坐在巨狼身上,明明俯视众生,有着抬手便能挥使巨狼挥手便能有水凭空而落的手段,却仍旧用着商量的口气,可是若你认真去看他的眼睛,便会发现他的眼中没有商榷只有坚持。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敢妄言回答!可即便此时无人说话,可那三百多人,六百多双眼此时充满炙热与希望看向锦绣的却是占了大多数!
他们相信他的能力,凭他的手段,即便他不是天神的使者也没有必要这般耐心与他们劝解!他看似无情,实则,却是不想漫漫土地上被沁上鲜血,他看似冷漠,可是说出的却是他们从来不敢认知的话,如此,就值得他们这群只为活着的百姓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