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抬手指了指左胸前的银色名牌儿,而后右手在胸前划了个优美的弧度,很是优雅行了个绅士礼,便笑意盈盈的退了出去,留下那阿枫阿寒二人面面相视。
“吃吧!看我又不能解饿解馋。如此大的店铺,如此辉煌的装点,也不会差这几块糕点!没准我们不吃,随后他们也是会处理掉的!”那阿寒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转过了头去,可是那口中的话却是半点儿没有相让的意思。
“恩,你说的对,咱们先吃两块填填肚子,剩下的给阿蛮他们带回去吧!”阿枫像是没有看见阿寒的冷脸似的,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一般,他拿出两块泛着香甜气息的桂花糕,一块儿塞进了阿寒的嘴里,一块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那手脚的麻利劲儿不禁让阿寒叹为观止。
而后那盘中剩下的几块儿精致糕点却是让其包在帕子中塞进了怀里,一旁的阿寒看着阿枫如此模样,心中闪过暖意,阿枫与他是小庙里年纪最大的,因着他们大多数,有记忆时便已经无人照看,是以就连他们的年岁都多是摸寻着记忆来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准,阿枫却是一直将自己放在了大哥的位置,对小庙儿里的每一个人都细心的很,而与其相差无几的自己也是常受他的照顾。用他的话来说便是自己身子不好,没有他高,没有他壮,没有他能干活!所以他就该是弟弟!
犹记得他们相遇时的那个冬天,他才不过五六岁大小,那人也不过才比他高那么一点儿罢了,明明骨子里都透着寒意的天气,他的眼中却盛满了阳光,让他在那般狼狈的境地下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本是被大家里不该存在的公子,虽然如此,无法更改的却是他依旧可以继承家业的事实,因着某些人见不得光的手段,自己就被发卖了。犹记得才出家门时,柳叶才开始发黄,可是当他下了到泗水城的船时已经是飘雪的冬日了。
他在无意中听见,那人贩子要将他卖去那种肮脏地方,霎时间他感觉到的是轰隆的雷声在脑海里翻滚。他想起了那段不愿想起的黑暗!
他更小的时候,他就总听府内的丫鬟说些自家娘亲不好的话,说娘亲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卖皮肉的下贱坯子,根本就不配身家不凡的老爷,若不是仗着生下一个男丁,恐怕下场逃不开被主母发卖或是一杯毒酒的下场。
虽然那那时年纪不大,却因为压力心性早熟,那些话他听懂了七七八八,却是将一直不明白的事儿想了通透,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少爷,却过得那般生活!
可不管娘亲的从前是怎样的,却依旧是他小小年岁中唯一的温暖,只是苍天不饶他,娘亲在那般肮脏的府内挣扎,将他养大,却是十分不易的,终有一日,她躺在榻上再也没有醒来,他痴痴的抱着她唤了好久却依旧没有让她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