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发现异常的奉瑭边脱边说道:“秋霜,快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会着凉生病的。”秋霜两颊绯红:“安公子,这幕天席地的,孤男寡女在这里赤身相对,万一传出去,我……”听得这番话,奉瑭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男人。
他慌慌忙忙又将衣服套回:“呃,这个,对不起,对不起。”四处看了番,奉瑭的目光定格在秋霜所坐的那棵大树下。心中也有了主意:“秋霜,你坐到树的后面,我坐在前面。然后,我们再把衣服脱下烘干,你看怎么样?”
秋霜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的奉瑭:“嗯,好。”烘衣服时,为打开尴尬的局面,奉瑭开口问道:“对了,秋霜,你这么好的水性是跟谁学的?”秋霜回道:“小时候经常和哥哥去河边玩耍,我这么好的水性都是哥哥教会的。”
奉瑭脑中萦绕而过一个念头,问道:“那你是不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被卖到了郦家?”秋霜点头应道:“嗯。是我哥哥染了重病,爹娘只好将我卖到郦家为哥哥医治。”奉瑭心中暗道:果然是这样。
听得奉瑭叹道:“家境贫寒的苦楚。”秋霜侧目而来:“安公子,怎么你倒发出这番感慨?”抽回神的奉瑭回道:“因为我也是一介寒儒嘛。秋霜,你是多大进的郦府?”这一问,牵出秋霜许多的思绪:“我是十岁被卖进郦家……”
夕阳近,年光流转。昀霞红,水波飞染。游韶戏燕,苦少时愁长梦短。山洞内的仲祺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只觉浑身乏力的他本欲坐起,却又重新躺下。看着上方的仲祺听得一声唤:“寒少侠,你终于醒了。”
将头缓缓移向左边,他认出了道袍:“你是……那位道长?”坐于对面的上道人以微笑相对:“难得少侠还记得贫道。”仲祺侧撑起自己:“道长,是你救了我和阮儿?”他起身回道:“你伤势颇重,还是躺下为妙。”
已经盘腿坐下的仲祺轻摇一下头:“我没事,只是觉得身体很重而已。对了,道长,阮儿的伤势怎么样?”上道人目光移去看了一眼阮儿,道:“放心吧,我已经为她运功疗伤,将她紊乱的脉息打通,她只需长睡一觉,醒来就不会有事了。”
仲祺露出无力的笑容:“多谢道长,不,上道人。”见上道人重新坐下,仲祺问道:“上道人,你不是早就离开东都去别的地方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道人面呈笑意:“说来也巧,贫道离开江都府没几天,路上竟遇到了易叟。与他一言不合,斗上了几百回合。”
闻言,仲祺笑起,只是身虚体弱,因而无力。上道人继续言道:“斗败了易老匹夫,他才道出贫道向他提出的问题,因何出现在去江都府的路上。听完他的话,贫道自然也就知晓你与阮儿姑娘身陷险境,因此一路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