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乎是逃离了城市来到了这里,目的很可能还是要履行心中的正义。
他的手里还拿着刀,刀的造型很特别,既不像寻常手术刀,也不像一般的匕首,可能是经过改良,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刀刃上有血,还在往下缓缓滴着。
大概,那把就是凶器。
“卓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白已经抬步走进了洞穴里,有些事情今天终于可以问清楚了。
谜团憋在心里太久,让他非常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谁是卓尔,我并不认识那个人。”医生表情淡定,看向祁白的目光不躲不闪。
“你刚刚的表情骗不了任何人。你就是卓尔,我认识的好朋友,吴卓尔。”
他最后几个字咬得非常重,医生面上的从容冷静终于崩溃,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祁白,还是瞒不过你啊。”
祁白在听见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并没有如释重负,相反地,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他和吴卓尔隔着几米的距离,中间横亘着那个男人的尸体,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的左手已经只剩下骨架,整条手臂都只剩下骨架。而在这条手臂骨上,似乎被人雕刻了不知道什么图案上去。
单是随便瞥一眼,便觉得那被雕刻上去的图案复杂而具有高超的艺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转眸看向吴卓尔,眼光很利,“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又要杀了你的学生?”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原因,但是让凶手说出自己真实的作案意图是他必须的。
吴卓尔现在已经不用戴眼镜了,他的眼睛也没有近视,看向祁白的目光还是非常平静,“你不是已经全都猜出来了么?”
祁白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微滞,他定然是有暗中关注他们这边的动态,不然态度不会这么冷静,冷静到毫无所谓。
到了这个地步,祁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了,凶手过于坦白,他连审都不需要审,可以直接逮捕了。
然而他们现在不是在洛城,也不是在越南,他们是在海拔5000米的地方,逮捕入罪之类的变得力不从心。
更何况,虽然自己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办案程序就是办案程序,总不能将自己所猜想的作为最终定罪的口供。
所以祁白还是看着他,让他说出真相。
从狼人杀厉肃两个黑老大被杀开始一直到现在,吴卓尔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杀人动机和犯案手法。至多是通过他另外一个学生之口说出,而他的那个学生后来也服药自杀,死无对证。
吴卓尔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他的日记也有充分体现。
他的人生活到现在已经是非常矛盾而痛苦了,祁白并不认为他还有多少快乐可言。
本来杀人并不能给他带来快乐,现在他纯粹是为了完成心中定下的计划和目标而去杀人。在完成自己计划的那一刻,也不能给他带来自豪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