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东西?”玄婴歪歪头,忽然醒悟道,“是清清你在羽族传承里知道的秘境吧!百年前沦落到赫连鬼族那儿去了,起势了又不想打破平衡,耗了几百年结果就……”玄婴声音低落了下去,又眼珠子一亮喜道:“我还不知道秘境什么样的呢!”
那里面本是漫无边际的荒地,因着有了主,沉睡的万物渐渐唤醒,荒凉的血红岩壁被碧绿覆盖了,山起水来,景观万千,蔚为壮观。
见玄婴注意力说转就转,秦清无奈笑道:“我看你和冬葵他们玩得开心,也未提及秘境一事。”
说起这个,玄婴便垮了脸,忿忿念着:“之前还有人陪我玩,最近他们都搬去新开的什么书院去了,冬葵一天到晚窝在烟烟的炼药房里,又没人了!”
秦清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缘由,怪不得今日突然来闹自己了,哄道:“行,那进去看秘境,不稀罕他们,成吧?”言语间便手腕一翻,一片盈盈散发着青翠光芒的叶片虚虚浮在素手之上。
玄婴激动地在整个房间里上上下下蹦来蹦去,又猛地停住身形,道:“等等----我去把流金叫上!”
“行,”秦清憋着笑意道,“去吧去吧,等着你们。”
玄婴便喜滋滋横冲直撞出了门,找流金去了。
秦清望向还在微微摇晃的门扉,将视线落在掌心上仿佛还在盈盈跃动的叶片,眸中含着的点点笑意逐渐消散。
秘境之中,苍树与自己初见面时只远远伸出了细长枝桠描摹着身形,说着自己听不懂的像这人像那人的话,言语中满是老友久别重逢的感慨,未有一分秦清知道秘境被羽族遗落忘记数百年后所猜想的或怨或恨。
苍树蕴着笑意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我活得够久,搁哪儿坐个几百年就像打个瞌睡般,只是有嗡嗡虫子偶尔来闹罢了,算不得什么事。倒是你……”又话锋一转,沉沉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这般顾忌这思虑那,活得轻松些吧……”
“上一世遇到你时羽族与冥族贵为上域两大势力,分庭抗礼,互为世仇交战,后来羽族战败落到这下域里的这片大陆来,又一步步沦落到长岭这头,最后划了界限分了正魔。自上世的你身死我就在想,恩怨因果无了时,不该在尔身上延续,”一颗细长的树枝轻轻扫过秦清头顶,枝叶茂盛,弄的发顶痒酥酥的,宛如一位和蔼长辈覆掌抚过,絮叨劝慰着,声线柔和得仿佛让人想落下泪来,“兜兜转转,居然等到了你,想来羽族还在伺机回去,以你命中的天资血脉必是钦定的下任族长。上一世你与冥族长女纠缠不清,我劝你担起羽族责任,我悔了百年,如今遇到了今世的你,我想予你说,离开吧,到处走一走,不要被家族所束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