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九月初六到十月初六,整整三十天。三十个漫漫长夜!对翔英来说那是无比珍贵,是创造奇迹的机会。但对云英来说,却好像一条小鱼晒在河滩上,要苦苦忍受七百二十个小时的无情煎熬。
春心似箭,难再收留。她毅然秘密潜回省城。对父母说她去买彩电收录机。有人问就说走亲戚。
卜三一听说她初六结婚,如丧考妣。占有欲猛升千丈。云英本打算在小屋过一夜,作最后一次慰问,第二天回十八户。怎奈卜三死拉硬缠,软硬兼施,就是不放她走。白天把她圈到他姑姑家,晚上回到那野外小屋。直到今天她不能再留。可卜三故作多情定要送她回十八户。两人光顾在小屋拼命连续“作战”,一直早饭到下午还没有吃。
上车前到饭店吃上一顿。
杨文才瞪眼看着诡秘的云英。
她端起啤酒杯,两眼浪浪地瞅着刀条脸,一口一口地喂他喝。刀条脸**着,一条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她撒娇地摇摇晃晃,嘴里还娇滴滴地“哼哼”着。拿筷子夹了一块肉,像喂孩子一样塞到他嘴里。刀条脸得意地大嚼着,用筷夹一块肉往她嘴里送。她又摇摇头。嗲声嗲气的说:“我不吃肥肉。给我夹瘦的。”刀条脸夹住一块红肉举在她嘴前。她张嘴想吃,筷子又躲开。她又摇摇肩膀,嗲气嗲气:“你坏,你坏!”
嗖!杨文才站起来,两眼喷火,脑袋要炸裂,他想上前打她两个耳光。可一转念,他又坐下了。这大庭广众之间,一打架事就闹大了。如惊动了派出所,事就更加麻烦。何况自己又是长辈。事闹得不可收拾,回去怎样交待?静静的观察,摸清情况再作计较。
开往三界县的汽车两点发车。杨文才看看表,一点半。云英和刀条脸走出饭店,双双踏上三界县的汽车。杨文才往下拉帽沿,戴上大口罩。装作一般乘客也上了这辆汽车。云英和丑男人坐在最后一排,无所顾忌。一直挑逗。
刀条脸一臂搂着她的肩膀,狎昵地说:“你结了婚可别把我忘了,一个月保证来一次!能不能保证?”
“你是我的大恩人,一辈子忘不了。这回不是特意来看你吗?”
“你的小女婿又年轻又漂亮,今后你还要我?”
“你看我是没良心的人?啥事没听你的?你还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