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狗屁,做好梦。规矩点!姐姐快回来了。”
“怕她!她能把我咋样,我不嫌弃她就算对得起她了。她若敢说二三四,我就给她离婚。”
“去你吧,别撑劲了。反正得注意些,你没看见姐姐一见我的面就冷眼皱眉,黑脸头疼。若是让姐姐看见咱的丑事儿,怎样在这个家里呆。”
“你鸡胆儿,她怎能看见?她不会知道,我们又不敲锣打鼓,你不说,我不说,万辈她不会知道。”
“喂,我那正式工真成了吗?是不是你胡弄我!你说占的自然减员指标,占谁的呢?啥时能批下来?我都二十二岁了。你今年给我转不成正式工,我就回老家了,在农村找个婆家算了,再也不进省城来,你看着办吧。”
“可别,可别,我一定想法快办,你可别使性子,嫁个土农民,还不受**哇呜大罪,一辈子钻进土坷啦里挨冷受热!”
“嘿儿嘿儿,哄你哩,谁慌着嫁人!我不到三十岁不结婚。谁受他们的管!不自由。不结婚,像只鸟,愿飞到那里,就往那里飞,谁也管不着。”
“你想学外国女郎!人家可是真自由,愿跟谁睡就跟谁睡,没人管。秀英,你黑天白日里往外跑,总是不在家,是不是‘自由’去了!嘻嘻!”
“你,你,放屁!你把我看成什么人?狼心狗肺,兔子肝花。”李秀英嗔着涂了一层雪花膏的白脸,好像生了气,她把脸往里一扭,坐在床沿上不理他。
尚金方涎着脸,“嘻嘻,嘻嘻嘻,给你说个闹话,你便不高兴了,谁还敢跟你闹着玩儿。今后保证不说这话了,好吗?”
“雪花膏”头往回一扭,嫣然一笑,正准备骂他两句,忽听外边敲门。
尚金方赶紧坐在写字台前,拿起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起来。李秀英急急忙忙扯了扯床单,又捋了捋头发,扑啦扑啦上衣,正了正叠放的被褥,大步流星地出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