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才知道他一点透手表和香水被盗是二歪玩的把戏,两人一定找二歪算账。二歪无端被扣上贼帽子当然不干,双方必然在妒火的燃烧下,以此为导火线干起仗来。这天他早就带着王豹监视他们的行动,看到了二歪气冲冲从“十里香”家里出来,在街上徘徊了一圈去“安乐窝”找朱民。他料定必有场好戏看。果不其然,他们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唇枪舌战干了起来,气越吵越大,声音越吵越高,最后竟骂起来,并嚷着要打。高才早就想好了:不能让两头驴闹翻,真闹翻了,我们这一伙就要完蛋了。公安局可能乘机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他明白,他们干的坏事已经够了“进去”的资格。但也不能让这两头驴过得太滋润,那就没有他的主动权、猎色权。他要他俩保持着不翻不和既对峙又合作的状态。这样他便左右逢源,超脱在上,事事主动,便于各方捞取便宜。他听到里面要打,便当机立断,猛烈砸门,要进去拉架。不然要打个头破血流,事情闹大,那非去公安局不可。
他故作惊讶又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吵嘴了,怎么,还想打架!?两个老朋友,两个男子汉,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伤哥儿们友谊,为啥?说说,唉?”
“‘十里香’说我偷了她的香水和朱民家的手表,我莫名其妙,好心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连诬带骂,硬说是我干的。我真没干这缺德事,硬扣贼帽子谁受得了!”
“别装洋象,这事除非是你干 ,再没别人。云英她干得出这样的事吗?她那么委屈地说她没偷,必有内情。那就是别人偷的赠给了她,故意搅浑水制造矛盾。干这种不要脸的事,除了你,还能是谁?”
“我看是你偷了姐姐手表和丽卿的香水,去买求云英,讨好云英,又调过头来给我安赃!这事除了你,更没别人!”
高才推了二歪一把,又推了朱民一把:
“**你俩越说越上劲!好啦,好啦,谁再提这码事是小王八。你们俩所说都没凭没据,完全是气话。那天当着云英面我就说了,这是云英给朱民和“十里香”闹着玩,要他俩请客。现在事早已经过去了,你们俩还吵个**啥?!咱们都坐下,听我说。”
朱民一想刚才的言行有些后悔,自己硬说手表和香水是二歪所偷,有啥真凭实据,万一不是他,不是自己故意诬陷人家吗?那不真是报复了吗!他低头坐在床上。
二歪的气也消了好多。朱民姐姐的手表放在家里被人偷走,再送人当礼物,他能不生气吗,可能是“十里香”出于对我的嫉妒,误认为是我干的。她把她的猜疑告诉朱民,朱民便信以为真,这也难怪罪于他。也坐在凳子上不再言语。
“我看吵来吵去,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那三个女妖精!今天我说话不客气,不怕几位大哥不爱听。我看透了,这三个小妖精是三只馋猫,谁家肉多就往谁家跑。和她们在一块玩玩可以,真要作夫妻,那你非戴一辈儿绿帽子不可,会有生不完的气,打不完的架。三个浪货怎值我们哥儿们闹别扭,伤感情!几位大哥,你们想一想,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