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阳:“沈老师是这么说的。”
顾筠庭蒙着脸呜咽了几声,尔后抬起红红的眼睛对孟朝阳说:“我那时恨透了沈博,也恨透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拆散了他们,但我又得到了什么?沈博从来没爱过我……我想过堕/胎,也想过自杀,然后就去骗嘉佑哥,我那时就想狠狠地羞辱沈博!后来我才明白,嘉佑哥根本是知道我在骗他,他是因为不想我打掉孩子、发狂伤害自己才假装被我骗的……”
“这些年,他一直对我和孩子很好,虽然是名义夫妻,但他尽到了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除了爱情,他几乎给了我一切。假如早知道他心里的苦,我一定会告诉他真相……我恨了沈博那么多年,结果受伤最深的却是嘉佑哥……其实人生苦短,我又何必那么执着怨恨,白白浪费了自己和别人生命。”
是啊,一个男人的负心,蹉跎了三个人的生命,尽管沈博遭到了报应,但顾姐的行为无疑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搭上了一个陈嘉佑。
孟朝阳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干巴巴地劝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您该往前看才是。”
顾筠庭点点头,然后说:“你的手机可以录音吧?麻烦你把我等下要说的话录下来,交给嘉佑哥。”
孟朝阳奇怪:“您自己跟他说不是更好吗?”
顾筠庭凄凉一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孟朝阳:“……好。如果我见到他,一定把您的话转告他。”
那天之后,孟朝阳每天打胡子叔的电话,始终打不通。直到一个月后,他才在傣寨的竹楼里再次见到了消失很久的人。胡子叔,不,陈嘉佑,瘦了不少,原先尚算康健的面色也显出一丝病/态。
没见到人时,孟朝阳觉得有一肚子话要表达;然而真见到了人,却是无声胜有声,除了问候再说不出别的。默默地将顾筠庭的那段录音传给他,孟朝阳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