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要做到这种程度才好……”陈远喃喃地说着,衣襟上已经染上些许红色的血渍,“咣”地一声把剑扔在地上,低下头,失神地走出暗室,自此再也没回来,而刚刚看门的士兵也在没有再回来过,刚刚以为已经疼痛到麻木了,但那些疼痛随着血液的流通再次向赵容真灭顶地袭来,也侵蚀了赵容真的意识……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的时候,陈远带着自己的军马离开了军营,但直到最后一个士兵走出兵营的时候,宝勤也没看见赵容真的身影,他以为看错了,跟着队尾走了一会儿,那队伍里面真的没有赵容真。宝勤又折回军营,跑进空无一人的军营到处搜找着,都没有赵容真的身影,最后宝勤站在原来是将军帐的地方无望地看着四周,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走,宝勤在树丛里守了一夜,怕他们先把赵容真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最后,他还是没有守住。
宝勤自责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抱着脑袋,懊悔地蹲在地上,看着地面,自责自己没有守住,不过看着看着,他发现脚下的地面好像是故意被沙土掩埋上的,刚刚自己跺的那一脚感觉好像也不是踩在地面上的感觉,宝勤立刻用手把地上的沙土向四周的方向扫开,等一块两平米见方,中间带着两个把手的铁板呈现在宝勤眼前的时候,宝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刻提着拉手把,把不算很沉的铁板拉开,一个类似于地窖口的地方出现,宝勤顺着梯子下去,梯子底部靠的石墙上有一个还在燃烧,只剩下一半的火把,拿下火把,宝勤顺着石墙往里走,潮湿阴暗的地下道到处充满着发霉的味道,呛得宝勤不得不捂住口鼻,大概走了不到20米,右手边出现一扇虚掩的门,门里还透着点火光,宝勤试探地推开门,里面的景象吓傻了宝勤----
一个已经昏过去的人低着头,被黑红色的血液包裹的手脚被呈大字型栓在一个圆盘上,但那人身上的戎装宝勤认得,那是只有将军才能穿的盔甲。
“大少爷!”宝勤扔下火把,几步跨到赵容真身边,手指放在赵容真的鼻子下面,还有微弱的鼻息,“……还活着……谢谢您,大少爷……”宝勤颤抖着声音,想帮他把手脚的绳子解下来,但血已经布满了手脚,让宝勤一时看不出到底哪里才是绳子,好不容易分辨出来,宝勤一边流着泪,一边解手指粗的绳子,因为自己不小心的触碰,右手的手掌又开始流出新鲜的红色,混合着之前已经变成黑红色的血液,透露死亡渐渐逼近的讯息,宝勤不得不加快手上的速度,尽量不去触碰那已经再次开裂的伤口。
等把赵容真手脚上的绳子都解下来的时候,在这阴暗潮湿的暗室里,宝勤已经出了一身汗,但不敢耽误,宝勤蹲下,把瘫在地上的赵容真的手搭在自己胸前,两脚一用力,把大他一号的赵容真背起来,快速向外走着。但到了梯子边,宝勤又犯难了,赵容真现在没有意识,根本就不能指望他自己用力靠在自己身上,宝勤先把赵容真放在地上,稍微用了点里拍着赵容真的肩膀,“大少爷!大少爷!醒醒!能听见我说话么!大少爷!我是宝勤啊!”宝勤急促地呼唤着赵容真的名字,但却没有反应,赵容真依旧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