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赵容真问起带兵的人是谁的时候,每个人都三缄其口。
到了镇子里,彗星也只是让郎中抓了几副药,半夜的时候,雨又开始下了,彗星没在镇子里住就马不停蹄地在半夜的时候到了军营,因为连日的阴雨,赵容真和敌方也停战了,双方约定等五天后天晴后再战,赵容真也因此得到了几天好好筹划的机会。
彗星到达的时候,没让军营的把守惊动赵容真,而是问了赵容真军帐的地方,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去,而此时,赵容真和章玮还没睡,正在布置新的作战计划。
当两个人看着门口站着一个披着湿透的雨蓑,头戴同样湿透的蓑笠的人时,两个人都警觉地握起身边的佩剑。
“是谁?”赵容真防备地看着门口的人询问着,那个人久久没说话,当章玮起身,拿着佩剑要要起身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个人话都没说就忽然间直直地倒在地上,头上的蓑笠也掉下来,让两个人看清了憔悴的面容。
“彗星!”赵容真惊讶地“腾”地站起来,不顾手臂上的伤,两步跨到了紧闭着眼睛的彗星身边……
彗星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他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已经到了赵容真的军营,床边只有一盏蜡烛燃烧着,身上也没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觉得口渴,他试图坐起身体,下床喝水,靠在外面的右手好像被谁拉着,自己一动,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松开了,黑暗中,彗星只能看到床边趴着睡着一个人,随着自己的坐起,那个人也醒了。
“……彗星,你终于醒了。”不用看脸,只要听声音,彗星就知道那个人除了赵容真,不会有别人,“你要什么?我帮你拿。”适应了黑暗,借着蜡烛微弱的光亮,彗星大概能看出赵容真的脸的轮廓,他消瘦了很多。
“……水……”彗星一说话,才觉得嗓子又疼痛又暗哑,赵容真起身,拿着蜡烛到了一个地方,彗星听到有水倒出来的声音,然后那抹光亮又回到床边,赵容真小心翼翼地把水端到彗星身边,怕彗星看不见,还把蜡烛举到水杯旁边,自己的腰身也弯下来,借着蜡烛的光亮,彗星也终于看清了赵容真的脸。
从赵容真关切的目光里,彗星知道,这个人还是那个爱着自己的赵容真,只不过那关切里,又蒙上了一层深切的悲伤。
水温刚刚好,喝完水,彗星把水杯又交给赵容真,“还要么?”彗星摇了摇头,转而又躺下,脑袋里又变得迷迷糊糊的,赵容真把水杯放回桌子上,又回到床边,把烛台放回到床边的凳子上,“睡吧,明天醒来后,我让人到镇子里找郎中来。”
黑暗中,那只有力的手又握上了自己的手,再次闭上眼睛的彗星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应该拒绝来自那只手的温暖,但当他再次落入梦乡的时候,都没有躲开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