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翎嘴角艰难地上扬,“嘭嘭”额头有规律地撞击着地面,她模糊地开口,“我没…见过她,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但我…不想…完全和她…一样,我不想…失去商云。”
汶翎执着地磕了一晚上的头,风轩子早已不知踪影。屋内商云的情况越来越糟,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不住地发抖。
“师傅…”一夜未眠的汶翎,强忍着困意,依旧执着地磕头,风轩子却是站在远处静望,对她不闻不问。
汶翎跪在竹屋前,执着地磕着,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没有进过食了,力气也逐渐消耗殆尽。“咚”“咚”,地面微微的凹面,透露了她三天里的固执,凹面上的血刚干,便又被新的血液所覆盖,一层盖着一层。汶翎的速度越来越慢,精神也越来越恍惚,她晃晃悠悠地抬起头,缓了缓神,强压着精神,让额头继续接触地面。“咚”,额头碰到地面再次抬起,似有晕眩之感,她乏力的双手,颤抖地撑起身体,无奈体力严重不支,早已没有了力气,沉沉地倒在了草地上。
不远处,风轩子轻步走来,他半蹲着看着她。眼前的束汶翎已然面目全非,脸上的掌痕还未完全消退,额头上的皮肤又由于长时间的撞击,已经基本磨光,□□的骨头清晰可见。风轩子的眼睛闪过些许的不舍,摇头无奈道,“傻丫头,我从来没说不会救她,你这究竟是何苦啊?”
虚弱的汶翎仿佛听见了风轩子的声音,却没有办法回应,任由自己的意识逐渐消散,坠入沉沉的梦中。
一片刺眼的亮光,汶翎仿佛置身海边,旁边水波嶙峋的感觉让她感觉十分地放松。骤然身体一沉,一个黑影扑向了她。汶翎定睛一看,正是这几天一直梦见的边疆女子。一把藏刀插在女子的胸口,她胸口的血,映满了汶翎的双眼。
“谁!”汶翎一把扶过女子,向身后偷袭的人怒吼。只见前些天梦里所见的彪形大汉推过少女,不由分说地抽出藏刀,砍向自己。汶翎躲闪不及,喉管被迅速割断。那是一种毫无意识地停顿感,鲜血如注,痛,却说不出话来,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她在合眼的前一秒,仿佛看见了上次梦里那个身着白衣的中原男子,站在一边,持扇而笑。
她的一切行动都是那样地不由自主,可感知却又那样的真实。汶翎闭上了眼睛,黑暗完全充斥着她。
她死了吗?她不知道,她只是隐隐地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正在向一个被称为胡王的人报告着什么。
“你去看一下,她死了没有。”一个年轻男人向手下下达着命令,直觉告诉汶翎,这个人就是刚才的中原男子。
正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并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汶翎的身体越发冰冷,一点点的变僵,她骤然睁开眼睛,对上那个彪形大汉的双眼,大汉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转身走向中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