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毕竟没有公主的心计和手段,我只想问,公主你可愿护她平安?”梅嫔竟是在问千曲的事。
怀夏怔了怔,颇有些愕然:“那是自然。”
“那便好。”梅嫔点了点头,却是静默片刻,才怀恋似的道是,“……那孩子,不适合在这深宫里养着,怎就偏偏生在这帝王家了呢。”
怀夏倒没有应声,生在深宫,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却也是天大的不幸,她不太乐意去评判什么。
梅嫔倒也似乎没打算听怀夏回答什么,只是自说自话:“我本想自己看护着,只是如今却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怀夏皱了皱眉头,心头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忙说:“你说过,要好好活下去的。”
梅嫔忽然一怔,转而璨然地笑了。
她向着怀夏福身,而后道是:“那人的手段,我已查明了,比我当初设想,恐怕牵连还要更多。我已是无奈,才决定拼博个你死我活的。”
怀夏身子一颤。
梅嫔却未曾再说下去,又一福身,趁着巡夜人还未至此,转身便离去了。
怀夏咬着下唇,看着月色中那人的身影渐次消失。
身后的兰芷低声问:“公主,夜深了,您快回去吧。”却未对梅嫔那事问点什么,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有乌云渐笼了星月,黯淡了这片深宫。
怀夏叹了一声,忽觉风雨欲来。
第52章 圩贰 旧招
柳千寒近来得了新的乐子, 抛开了贤王给的名单, 沿着梁京这条藏尽了富贵荣华、高宅深府的街, 一家一家地潜入进去, 美其名曰为贤王打探消息,实则听到的还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多, 听得柳千寒津津有味,暗想, 这些达官贵人, 回到家中, 怎么也个个都跟自己三师兄似的,爱编排别人是非。
想到三师兄, 柳千寒费了女夫子不少纸笔, 每每探听着什么,都要记下来,想着等回门派后要给三师兄看, 保他高兴。
她写的时候也不避人,一开始女夫子还并没有去看, 等时间长了, 女夫子也无所事事, 便扫了几眼。看清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后,女夫子略一皱眉。
“素蘅姐姐,你想看吗?”柳千寒还以为女夫子是有兴致,献宝似的把那厚厚一叠都送到女夫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