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头刚说自己手上没钱,转眼他就把钱凑到,巴巴的给人家送过去,就想不到她会因此难做人?这些年她在唐家过的如此艰难,不正是因他?
唐逸不爱谈论这些钱银之事,支吾道:“三哥有事,我自不好袖手旁观,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每每我有什么事,还不多得几位哥哥帮扶?我多予他些数目,好叫他宽裕行事,免为一点银钱瞧人脸色。”
林云暖想要反唇相讥,话到唇边却顿住了。与他辩明又如何?一家人?他们才是一家人!拿她苦心经营的铺子,用来丰富别人的生活,却还要踩她一脚,骂她一句铜臭,说她眼里只有钱,俗不可耐!
唐逸失踪五日,若大房三房肯用心去寻,何须她一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唐逸从来不肯想这些。
对这人早失望至极,还奢望他有什么长进?林云暖想到这里,反不觉愤怒了。
她长舒一口气,温声道:“我是外人,我送过去,不免惹得三伯三嫂不自在,四爷何不亲去?”
终于劝走唐逸,林云暖冷下脸来,吩咐晚霞:“去传话!明儿辰时,我要见七家铺子的掌事并所有的回事婆子。”
晚霞见她面色不虞,心知必有大事,忐忑应下,人刚走到门前,就听林云暖低声又道,“晚霞,你亲自去传话,明儿一早,谁迟片刻,就自己卸了掌事之职。此外,这件事不必告诉四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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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下起了雨,迷迷蒙蒙模糊了视线,风声呜呜咽咽,像谁在耳畔抚一曲悲歌。林云暖凭栏望去,瞧得见不远处雾气缭绕的碧波湖,湖面上冷清清飘零三两只小舟。她想,唐逸就是在这湖面之上的画舫之中,携美同游,醉饮千杯,挥金如土的吧
侍人端茶上来,林云暖失了耐心,一再问:“林爷可来了?”
“妹子,作甚这样急?”男音在帘后响起,接着步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身锦袍,面色稍显黝黑,鬓旁已有风霜之色,是娘家堂兄,续娶画舫主人之女的林熠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