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哭泣来宣泄表达。

对於妹妹突如其来的大哭，一向沈着冷静的孟斯扬也手足无措，搂紧这副温暖且娇小的身子，十分心疼。

小茵怎麽了？对大海感到恐惧？

此时看似平静实则汹涛暗涌的海水带给他的仅是出离的愤怒，愤恨它吞噬了自己的性命，夺去他生存的机会与幸福的未来，不仅从此与小茵阴阳相隔，甚至被情敌消灭，连鬼魂也消失殆尽。

前世的小茵，究竟是如何度过剩余的人生的？不去猜想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不过，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不会再让这些不愉快的事情重蹈覆辙。

父子三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孟泽飞料想不到儿子和女儿竟会惧怕从未接触过的大海，但转念一想，妻子那时带着孩子们自杀，把斯扬的头按进放满水的浴缸中，也许那种漂浮的感觉令斯扬忆起那天痛苦的一切，被亲生母亲残忍扼杀的绝望和惊吓。

愧疚之情浮於心头。

回程途中车内沈寂无声，小茵靠在斯扬的怀中，哭累睡着了，两行泪痕清晰可见，他不免满怀歉意。

“斯扬……”

“嗯？”

从中央後视镜中瞄见儿子抬起头，神情略带疲倦。孟泽飞不禁欲言又止，不晓得该说些什麽。自两个孩子被救活以来，一直避开不提的话题，溜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既然决心让时间冲淡，就把它掩埋於心底吧。

思及此，他摇摇头，回道。

“不，没什麽。”

孟斯扬默然，他大概猜得到，这个中年男人吞回肚中的话语，关於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的生母，关於他们保持着诡异、和谐的亲子关系。

即使对不起父亲，即使违背lunli，他也不可能退缩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