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庄早十几年前便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但当年盛名仍在,傅行启以傅明卿与魔教勾结之名拒了婚约,却又想让端木净尘与自己的小女儿另立婚约,他婉言拒绝只身一人闯上了魔教。傅明卿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云焕轻咳一声:“那什么,净尘公子你请回吧,如今明卿声名狼藉实在不敢高攀,烦请公子代明卿向家师致歉。”
端木净尘有些不解:“盟主商议什么事情自然不该将你牵涉其中,你何必如此?莫非他真的大义灭亲舍弃了与你的父女之情?”这话显然再次踩中了傅明卿心中伤疤:“我与他再无瓜葛了,婚约之事也请净尘公子不必挂怀,你我本就素未谋面,贸然谈婚论嫁难道不觉得荒唐吗?抱歉,我失陪了。”
傅明卿走得匆忙,云焕迟疑着看向安宁,安宁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你去吧,我会招待端木公子。”云焕拍拍她的肩:“那我去了啊!”他追上傅明卿,傅明卿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决堤:“我知道我不听话,我顽劣,可是不管以前我多听话他也不会正眼看我,我被坏人抓去做人质的时候如果不是与镜庄有婚约他根本不会来救我,一次又一次,我以为他至少有那么一点是顾念着我和我娘的,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有错得有多离谱,你说得对,如果你不救我,我就算死在思过崖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心疼,从小到大,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云焕一向折腾别人折腾惯了,倒是不怎么会安慰人,更何况他父母双亡,对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为难的挠挠头,最终他伸手轻轻拍拍了傅明卿的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这种爹还不如我没有的好呢!你呀,就是笨,被坑了这么多次还傻傻的回去,猪被放出去还知道跑呢!”
傅明卿被他一噎反被气笑了:“你这个混球,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云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掉眼泪,嘴上却不饶人:“都说女孩子是水做的才会爱流眼泪,你明明泥巴做的怎么也会哭?”傅明卿瞪着红红的双眼:“你别说话了,要被你气死了!”
云焕一甩手:“好了,看在你也算我救命恩人的份上,给你点回报!”他摸出一块小巧的白玉令牌扔给她:“拿着它,以后魔教上下除了阿宁,随你欺负。”傅明卿咬唇:“这是能调动人手的令牌,你就这么给我了?你不怕我是派来做内应的吗?”
云焕摸摸下巴:“你这样的内应估计更惨的是他们吧!而且我们教里的人眼神不太好,一般人不认识这东西的。”傅明卿难得不与他抬杠,声音忽然小了许多:“我们不过是一恩还一恩,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云焕很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这世上有规定一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尝遍爱恨嗔痴生离死别才能喜欢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