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越不在中都,也不在夏澳,而在和中都接壤的崇柬的边境上,进入蓝越,只有一条水道从中都的境内进入,水道到一半就转入地下,人只能下来在丛林里走。否则的话就要从高耸千米的峭壁上爬上去,进入蓝越。
从鬼门关打过转的人,自然和一般人不一样,经历过生死,其他一切,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无怪纪朝酩看上去像是脱胎换骨,转世为人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何止是简单的更胜从前能够概括的,简直是突飞猛进。
“你去那里干什么?”伍焕昶忍不住问。
“探险寻宝。”他答得简单,“越是穷山恶水,奇宝越多。如果找到我们要的东西,中都会派军队进去。到时候我会传消息给你,你有独家新闻可发。”
伍焕昶听得奇怪,蓝越不是中都的地盘,中都怎么可以随便派军队进去,而且中都要找的这个东西,自然是非常宝贝的,纪朝酩怎么可以随便透露消息给他。而且他为什么透露消息给他?
纪朝酩看着他,知道他疑惑,“你不要忘了,朝露也有我的一份。中都寻宝这件事,迟早要走漏出来的,有得不知情的人乱说,不如从你这里出。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现在还坐在伍焕昶的位置上,一点没有让位的意思。确实,朝露有他一份,何止是一份,今天他要一手全部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起码杂志这一块,伍焕昶没什么好争的。朝露当初是登记在纪朝酩的名下,杂志是他一手创建的,第一笔资金是他投的,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里,资金是自循环的,也就是创利再投资,只到伍焕昶找到新的资金来源,开始扩张到杂志以外。
伍焕昶一直没有改过当初纪朝酩的登记,不是他没想到,要改,有两种改法,一是纪朝酩回来,亲自去办理转交,将朝露的版权,转移到伍焕昶名下,这个是最理想的改法,但是伍焕昶是不能自己去办的。二是把朝露改名,重新登记。从头来过不是简单更名就可以的,版面风格都要改,否则人家一样可以告你侵权。一本杂志一旦站住了脚,要改头换面,整个重新开始,谈何容易,除非你能更胜一筹,否则多半是要给人否决的。先不说读者接不接受,首先它所有的广告合同都要重新签订,原来的设计都不能用,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还可以以毁约为由要求大额赔偿,没有大额的资金,改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当时的情况,伍焕昶根本就不能重新登记,要么把朝露做下去,要么将手头的合约做完,就不做了。
新来的资金,也是以朝露为前提。到了今日,名是更不可能改了。所以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了。不是不想停,而是没办法停。
所以当初纪朝酩走得潇洒,既没有为难伍焕昶,也没有流连不舍,只因为是他的总是他的。
不过除了杂志,其他他要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伍焕昶并未动声色。纪朝酩真要和他闹翻,他也不是待宰的绵羊,最多两败俱伤。况且他还不能确定纪朝酩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何必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