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睚见她醒过来,问她,“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瑶姒旎慢慢回过神来,她想起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她是醉了,但是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她还能走路,还有感觉,还有记忆。她脸红了。她避开薛洛睚的目光,但是她的脸上没有愤恨,只有羞涩,好像新婚的嫁娘,被人问起昨晚的良宵。她睡着以后的事就不记得了,以为是纪朝酩抱她回来,放她在沙发上,还好心给她盖一块浴巾。女人的心,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竭力逃避现实的残酷。
薛洛睚见到她这个样子,知道纪朝酩并没有强迫她。他的心里有些凉。他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说,“你醉了,起来擦擦干净,我送你回家。”你醉了,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说完他就起身出门了。
瑶姒旎出来的时候,见到薛洛睚在外面抽烟。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抽烟,但是薛洛睚和伍焕昶一样,平时都不抽烟。此时薛洛睚的眼睛,和他的烟头一样,在黑夜里忽明忽暗,他的神色也阴晴不定。瑶姒旎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明白他一定看到了些什么,或者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她没有说话,此刻她已经把自己擦干净了,包括腿跟的血迹。她此刻看上去又象那个平时高高在上,明净无暇的瑶姒旎。今天晚上的事,是她的秘密,是她和纪朝酩的秘密,她不想宣扬,她也不能宣扬。
薛洛睚送她回家,两人一路无语。瑶姒旎临进门前,对薛洛睚说,“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说完,她进门,把门关上,把薛洛睚关断在门外。
薛洛睚看着她的房里灯亮灯暗,他并没有走,他在屋外抽了一夜的烟,天快亮的时候,他就开车回学校去了。
瑶姒旎的话意思很明显,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只要另外一个当事人也不提,就只当没有发生过。她连是谁,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跟薛洛睚说,分明是不要他牵扯进来,问题是真的可以这样简单,只要一句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一切都一笔抹消吗?他薛洛睚也许可以,瑶姒旎自己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