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是那声“别怕”,猛地,我一下子惊得汗毛直立便清醒的坐了起来,发现刺痛感毫不吝啬的袭来。我又带着这幅沉重的身子倒了下去。眉头忍着痛,嘴里含着苦,心里藏着悲,就这么看着红色的喜帐,心里想着:现在可以把它换了吧?
李乐在军营里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所以早就不在床上了。而我身子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一直赖着在床上,就好像这么赖着,便可以不用面对这既成的事实。抬起被灼伤的右手,看着斑斑痕迹,我想起了生病的时候,凉诗琴在照顾我的时候,曾经在搂着我,在我的耳边自言自语着:“不如我买匹红布,做两套嫁衣,我俩便在这里拜了天地。到了晚上,就这么搂着你,数天上的繁星点点,等明日的红日高照。”这些残缺的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让我的心备受折磨,苦不堪言。不知道,那日凉诗琴是一时兴起,还是偷偷买了红布,真的为我俩做起了嫁衣。或许,她已经做好了嫁衣等我归去。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珠子又滚了下来,跑进了红枕头里。身体上那些疼,瞬间无足轻重了。
过了许久,小姨才扣响门扉,掩不住的高兴劲,提醒我该起床了。我这才擦掉两边的泪痕,百般无奈的起身。小姨不出声的笑着,帮我穿衣,帮我叠被,帮我束发。心不在焉的我飘过铜镜,发现小姨的嘴角弯下去很多,眼里多了几分惆怅。我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姨。”
有些走神的小姨这才恍惚过来,对着铜镜嘴角又笑出了弧度,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发盘起来,语重心长着:“更衣,你已经是李乐的人了。以后可要好好和他好好过日子。”
我看出了小姨浮在眉间的担忧,点点头:“我既已到了这里,便做好了打算,小姨不要担心。”至于这个打算,我是不会和盘而出。能给小姨的,只有这十年的安定。我对着小姨微微一笑,小姨轻轻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将一直簪子插入发髻。我已为人妇的形象便浮现在了铜镜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凉诗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