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诗琴岂会和凉诗梅置气,点点头:“是的,母亲。也是诗琴思虑不周。诗梅生我几日气,我担着便是。母亲不用担心。”凉诗梅孩子气,这口气不知道要置到什么时候,凉诗琴干脆先从玉蝴蝶下手挽回旧局面,便说着和柳如依的相处。
玉蝴蝶听着也不插话,一时间让凉诗琴都有些误会了母亲没有想要柳如依交好的态度。凉诗琴便不再赘述,几句话了结。玉蝴蝶这才开了口,仿佛是尘封多年终于被推开的门,带了些无奈的沧桑感:“世事难料。多些亲朋照顾总是好的。日后你可自行去看她,不用过问我。”
凉诗琴这才舒了心,点了点头。接着玉蝴蝶开始讲更衣的事:“你的丫鬟得了癔症,大夫说这病没得治,是个拖累,你看着怎么处理吧。”
听玉蝴蝶这么一说,惊得凉诗琴的心一颤,但是在玉蝴蝶面前不敢造次,只得慢慢起身,缓缓走出后院,穿了正房,凉诗琴才提裙跑到佣人房,看见更衣正安睡在床上,心头才缓了缓,关了门走了进去坐在床边。凉诗琴先拨开更衣额头受伤的地方,看到疤痕,心里一酸。凉诗琴握上更衣的手,缓缓着:“不过罚你一两日,你还气得病上了。你这般模样叫我如何是好。”凉诗琴把更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不就是说重了几句,你还执拗上了。生什么病,还不给我快快好些起来。不然我定不饶你。”凉诗琴语气上说的重,但是心里却心痛万分。因为她知道更衣的病是被自己给气的、激的。这激将法看来以后是不能用在更衣身上了。凉诗琴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便把更衣的手放下。
沉睡的更衣好似从远方听到了一个声音,很熟悉很欢喜,想着她多说些,在这空旷无垠的世界里太孤单了。更衣的手指在铺盖上抽出了一下,希望能让那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再传来些。进屋的是许棉。凉诗琴正和许棉相互对看,所以没人发现更衣的异常。
许棉看到凉诗琴,心里还是有些欣慰。
“她的病如何?”凉诗琴看着更衣安静的沉睡着,不哭不闹。
“大夫说她得有人伺候着,自己动不了。吃了几碗药,她比昨日要好多了。”许棉简单的说了说,想着等大夫开的药吃完了,她的更衣应该又能活蹦乱跳起来了。
凉诗琴点点头,知道自己不能久待,便把更衣露在外面的手小心谨慎的放回被子里,向着许棉微微一笑才离开。
许棉坐到床边,开始絮絮叨叨着:“连七小姐都来看你了,你还不快些醒来伺候她。没有你伺候她,她可得自己干活咯。”
又夹杂着一些熟悉的字眼从外面飘了进来,沉睡的更衣有些难受,是什么让更衣这么由内而外躁动,想要冲破这静谧漆黑的地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束。更衣难受的扭动了一下自己身子。许棉看到眼里甚是高兴,搂着更衣的肩头不停地喊着:“更衣,更衣,你要醒了吗?”
更衣猛地一睁眼,眼里还是空蒙蒙一片,手右手立马又伸了出来。许棉看着更衣似乎又坏了回去,紧绷的神经突然泄了,眼泪又开始簌簌而下:“你个坏孩子,怎么都不疼疼我,早些醒来也好呀。”有些怒气的许棉朝着更衣伸出的手轻轻地打去,“手就这么伸着,是为了什么,还指望有人来拉你不成。你倒是自己说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