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北把他弄回卧室去,塞进被子里,然后把他团团抱进怀里,抱得密不透风:“延延你是我的。”
他用力太大了,林家延鼻骨都受了压迫,说话瓮声瓮气的:“嗯,是你的……是你的你也不用闷死我吧。”
郑予北愣了一下,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总算留了一条缝给林家延呼吸。被拥抱的人努力把自己的右手解放出来,放在郑予北的背上慢慢安抚他,一下一下地抚摸,从颈椎到尾椎,感受着那些肌理在自己手里渐次舒缓,恢复全心信任的状态。
只要有情,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心有灵犀,更别说眼下郑予北和林家延之间什么都没有隔了。他这不是求欢,而是求抚摸,是要借着肢体接触寻回受了打击的安全感。林家延一旦会了意,郑予北把他搬弄来搬弄去想要抱得更紧的企图就再也没遭到任何抗拒,最后安静下来的时候,林家延已经被他摆成了一个棉被裹成的大团子。
对于这种幼稚的、异常执着的行为,林家延表示十分无奈:“……玩够了?满意了?”
“唔……”郑予北动了动脑袋,鬓发蹭过林家延的侧脸,松松软软却令他发痒:“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林家延腹诽,什么抱一会儿,你明明已经抱了很久了。
无论一个人的耐心有多好,他都一定受不了被人摁在怀里活活闷死。郑予北低着头,目睹了林家延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全过程:掖在自己颈窝里的被子从里面翻开来,悉悉索索地露出一双微愠的黑眼睛,浑圆明亮,就像刚开采出来的黑曜石,令人一见而惊。
于是,在林家延张口想要抗议的时候,郑予北吻上了他的眼睛。
眼睫被迫狼狈地合拢,滚烫的唇在下一秒软软地印了上来,紧接着不安分的舌尖就跟过来,小心地描绘着眼球的形状。林家延挣了几下,没用多大力气,所以郑予北就得意了,渐渐把一个玩笑似的亲吻变得缠绵悱恻,亲着亲着就把林家延摁到枕头里去了。
他过瘾了,林家延却觉得自己被当成玩具给玩了,怒气冲冲地瞪着郑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