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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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甫早就回家去了,可他低沉的声音整夜都在刘清远的耳畔回响,和阿炎的轻啜、呢喃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没有任何旋律的乐曲,经久不息。

第二天一早,刘清远和阿炎母子在房间里吃过招待所餐厅服务员送来的早餐,和阿炎道别,说是有事处理,让她等自己晚上一起出去吃饭。阿炎低头应着,张了张嘴,想再问一遍清远哥把家庭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但知道不会有明确的答案,也就不再问了,只说了一句:天上还在下雪,小心路上滑,车子开慢一点,我和儿子等你回来。就见刘清远鼻子里嗯嗯地应着,人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

阿炎站在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后面,听到楼下开车门关车门的声音,接着就是艰难打火的声音(天气冷得邪乎,发动机都冻住了吧),然后就是马达轰响的声音,最后见到被白雪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挡风玻璃的轿车吱吱地叫着,一溜歪邪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逃一般地驶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阿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被儿子睡醒后的哭声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回到房间里,伸手去抱儿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几乎被冻木了,好半天没有了知觉。

不是说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可清远哥的心里怎么装了这么重的心事啊?那心事重得想藏都藏不住,想装也装不下,都挂在那张疲惫的脸上了呢。

刘清远回到办公室,一杯热腾腾的浓茶已经泡好放在桌上了,那是他的司机阿福给他放在那里的。多少年了,这已经成了阿福的必修课,从来没有旷过课,而且准点准时,风雨无阻。刘清远没有去揭开茶杯的盖子,而是双手捧住整个杯身,感受着从里到外透出来的还带着微烫的温暖。

说是要处理公务,但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所有的工地早就停工,能有什么公务可供处理的呢?他只想静静地坐在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里,面对着自己的内心,细细地品评着发自内心的每一个感触。或者说,他是在逃避吧,逃避阿炎那双清澈如山泉的明眸,逃避那双明眸下探寻期盼的目光。

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将近快一年了呢。这大半年的时光,阿炎自己带着孩子,是怎么度过来的呢?刘清远忽然一惊,这一夜的缠绵,作为孩子的父亲,他竟然一句也没有问!他没有问,阿炎也没有说,这一夜的呢喃,阿炎反来复去所说的,竟都是对他清远哥刻骨的思念,以及对他分手后生活的每个细节的关注,不厌其烦。可他刘清远呢,为什么竟没有问一句她们母子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孩子好不好带爱不爱哭乖不乖?想到这里,刘清远像是被热茶烫着了似地,后背竟似有冷汗浸出来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一下子来了三个电话,竟跟商量好了似地,脚跟脚地打来,让刘清远应接不暇,呼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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