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昫眉头舒展,恍然大悟道:“这倒也是。”她收手于袖中,沉着脸,好像在想此时的可行性,司先生了解她,明白这事已经在她心中有个章程了。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掩住自己的表情,楚昫道:“不过说真的,要说孤这四妹对这位置一点心思都没有,孤可是半点都不信的。只是她向来安分,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又兼之她与楚明早有间隙,要说她转投于楚明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
“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越是看不出什么的,越要值得当心。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楚昫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道:“她的身份,也只能是亲王之位,再往上,想都别想。”她话语间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与鄙夷,“若不是母皇一时兴起从民间将她寻回,还不知她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呆着呢!卫氏一门已然凋零,还剩下个勉强能看的,还不是缩着头过日子。她楚晙凭什么?有什么资格?”
司先生扬了扬眉,对她这种心态很是无可奈何,缓声道:“殿下有防范之心就好,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忧此事,就算她寻得东西又能怎样?到时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她唇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意味深长道:“她既然忠于您,就该拿出些东西来证明,不是么?”
楚昫闻言心情大好,一扫连日来的郁结,又恢复了平日笑容满面的样子,温言道:“先生说的是,自然如此,不过要指派谁去呢?”
司先生声音缓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殿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楚昫惊讶道:“这种事情孤怎地不知晓?”
司先生为她斟满茶水,道:“越是低调越好,请放心罢殿下,这人必能携功而返。”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在心底算了算到达的日子,凝视着窗边的梅花,低头无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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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下雪,清平端了凳子坐在房檐下看落雪,从扫帚上折了根枝条在白雪地里写字,树枝划过的地方露出褐色的地面,临近开春这雪是越来越小了,她撑着头写的专心,冷不防一人在身后道:“这一撇不用力,字没字形,像什么样子?”
她手一抖,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刚想丢开树枝,却被楚晙从身后握住手。一个人沉沉的压在身上并不好受,偏偏楚晙仿佛是故意般,牵着她手写的极慢,如同教幼儿习字,充满了无穷的耐心。清平被她压了一会就喘不过气来,楚晙在她耳边道:“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