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心中一沉,倏然抬头,孙从善大步跨到门前,又转身道:“这几日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等她走后,清平才从地上爬起来,听孙从善话里的意思,是要将她停职待家了。她只觉得心里仿佛放了块冰,冻的手脚发冷,心是也冰凉凉的。长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心翼翼道:“大人,你没事吧?孙大人已经走啦。”她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孙从善是黑着脸摔门而出的。
清平低声道:“没事。你有空吗,捎我一程,送我回府。”
长随愣愣:“回什么府?你不是一直住府衙后头的吗?”她想起
清平连日奔波,才跪了一会就觉体力不支,头晕眼花,只得苦笑道:“不,是原来那处宅子。”
长随目瞪口呆,纠结片刻,还是劝道:“那里多远呐,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就是了,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执意要走,长随劝不住,便叫了车马载她。清平摇摇晃晃上了车,觉得心中有些难过,对长随:“算了,你别跟来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长随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驾车人一挥马鞭,就这么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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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靠在窗边,想着孙从善的话,那句感情用事仿佛一根细小的针,绵密地戳进她的心里,不动还好,一动便觉得十分难受。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从前自己的所为,隐约对上这句话,令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并不后悔去月河,那并不是简单的感情用事,更像是内心早已抑制不住的情感喷薄而出,迫使她自然而然的下了这种决定。那一刻她甚至没有想太多东西,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去做。迷糊中马车送她到了宅子门口,她勉强扶着门,摸着生锈的锁,半天才摸着钥匙开了门。幸好这院子虽然久无人住,但也请了人每月来打扫,是以并还算能凑合。她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连口热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又从府衙回到原先住的地方。此时却要庆幸当初买了这处小院,虽然地段是偏了些,但好歹有了个住的地方,不至于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她烧了碳炉提进房间,打了水烧起茶来。茶没来得及喝,她便合衣倒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诸多画面从她眼前掠过,一会是孙从善的怒斥,一会是初到云州时的情景,她站在荒凉的小镇外,风沙平地席卷而来,漫天黄沙飞舞,她抬头看向刺眼的阳光,来往的人好奇的打量着她,围观了一会就散了。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