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春和在一旁欲言又止,李容绣见她这般模样纠结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便开口催道:“你要说什么便说,若不想说就憋着,这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是何意思?”
“公主,奴婢是替您心急。您一直在宫内,见惯了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可许小姐并不是皇上也不是哪位王爷,您这般花心思去压制旁人,倒不如直接对许小姐好些。奴婢瞧许小姐对公主也是十分上心的,你们两人这般绕来绕去可不蹉跎了许多时光。”
李容绣偏着头看着春和,半晌才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找丹扬说话是因为吃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认为,难不成平日里自己与许纯瑗已经好到如斯地步,众人皆以为她们二人不是寻常关系?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每每永和公主与许小姐亲近些,您便不大高兴。别个不清楚,我跟在您旁边这么多年,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永和公主问了几句,您便去敲打了,您以前并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到了许府,又是这般一副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模样,别个看着都以为是许小姐背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春和这一番解释,叫李容绣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太沉不住气了,看来有些情绪起来了,也着实叫人难以控制。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想看见她受伤。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又怎样,还不是白白浪费些时日罢了。”
“奴婢认为,感情的事不能这样去算计。你们在一起,能开心一日便赚一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就可以了?”春和倒不觉得她的公主和许小姐之间的感情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她们二人都是下了凡的仙人,哪儿有男子配得上。
“若我不是公主,她不是许家小姐,或许可以这般任性。此事就此罢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提。”春和是跟了她多年的,忠心耿耿,又是个知道轻重的。她倒不担心她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就连旁人都知晓了,许纯瑗该是也感觉到了一二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许纯瑗依旧告假,却托人带了封信过来。这信里东一句西一句,皆是情话。李容绣抬起手就要放到烛台上烧了,却又立马缩了回来,又细细看了一遍信,才慢慢将信整整齐齐叠好,转身锁进了一个盒子。
许纯瑗在家中焦急万分,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李容绣的回信。她走进屋子,将门窗都锁上,手放在胸口,压住呼之欲出的心,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了信。
这信极其简单,远不及她写的冗长:“万分感谢卿之欢喜,信件已与烛烟同去,愿吾二人闺友之情长存。”
许纯瑗将这简单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过数遍才放下,这般伤人的信件,她却不忍撕毁,亦是找了个盒子存放着。待她做完这些,脸上早已流下热泪。呵,早该知道会如此的,一直都是自己会错意罢了,好在李容绣并没有就此厌恶她,两人还能与往常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