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在洗澡,洪晨在洗碗,厨房和卫生间只一墙之隔,两边都是水声哗哗,为何今晚的碗碟如此滑溜?几次差点打落在地。他有些后悔,觉得不妥——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怎么能让他在家洗澡呢?这似乎回到了从前``````
钟凯突然大声嚷嚷:“热水器坏了,不出水了。”洪晨纳闷,昨晚还好好的。
他刻意低着头走进卫生间,热乎乎的水汽向他涌来,他晕头转向,眼角的余光瞟见钟凯修长结实布满汗毛的双腿,他的嗓子一阵干涩,他干咳了几声,神情恍惚的走到淋浴喷头下,一开水阀,水“哗”的当头浇下。
钟凯将他一把抱住,什么也不说,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颈项间。
“我想你,从未停止过,我总能梦见你,你漂亮的眼睛,香甜的嘴唇,温柔调皮的手,光滑温暖富有弹性颤栗的身体,你的味道``````我爱上了睡眠,哪怕只是打个盹``````”钟凯泣不成声,用力的搂抱洪晨,“我一天一天的象个孤魂野鬼,不,自从没了你,我也没了魂,满脑子想着如何离婚年,全世界可能只有我这个做丈夫的期盼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有了宣宣后,我陷入了更大的矛盾和痛苦。但是我还是没有打消去寻找你,破镜重圆的念头,这个念头就象呼吸一样伴随着我。或许,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得到真爱了``````无论经过多少年,我去了哪儿,我的心里始终装着你。我永远记得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的样子,记得和你那一千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将伴随我度过没有灵魂的余生,我这样以为着``````终于找到了你。”洪晨呆呆的立在喷头下,浑身湿透,如果那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感情可以这样轻易冲走,那他肯定是没有爱过钟凯。他独自承受着肉体和心灵上的巨大痛苦,去成全他的幸福,钟凯婚礼上的那些红玫瑰流着他的血,白玫瑰淌着他的泪。他以为自己不会哭了,经过那么多的磨难,他没有流一滴泪,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活得更好,可是,当泪水淌下时,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对一个男人,无奈的爱,这些泪,他忍了四年,如今他回来了,泪水也回来了。他以为自己成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没有对身边的男人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但是钟凯的再次出现粉碎了他的自以为是和对未来生活的全部幻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那颗虚伪了四年的灵魂在他看清自己的那一刻破灭了,碎裂的声响狠命的敲击着他,嘲讽着他——他的失败,他四年的麻木生活。
他抽出皮带,狠狠的鞭打钟凯,钟凯咬着牙不躲不挡,生生的承受,洪晨打得皮带脱手飞了出去,他看着遍体伤痕的钟凯,很痛,仿佛是打在自己身上,带着哀痛和怨恨默默的看着他。钟凯扶着墙,身体略有些颤抖,他艰难的弯下腰拾起皮带,递到洪晨面前。
第二十五章
“真不该引狼入室。”洪晨嘴里这样说,身子却往钟凯怀里钻,“看你那副流浪汉的模样,我又没办法不理你。”“想不到我这个老男人还有这么大魅力。”钟凯笑道。“去,是你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装的很邋遢落魄的样子。”洪晨坐起来点了支烟,钟凯侧身支着腮帮子看他觉得很滑稽,从前都是他靠床头抽烟,而洪晨不会,趴着看他,如今倒过来了。“你没有跟除我之外的人好过,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钟凯。“你身上还保留着我的味道。”洪晨笑了,跳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钟凯认出是他的,洪晨笑道:“终于可以洗了,上面不知有多少细菌,自你脱下来后一直放到现在。”说罢颤抖的伸出右手,轻抚钟凯的面庞,缓缓的将额头抵在钟凯宽阔的胸膛上,泪水一颗一颗的滴下,“就算你是我的克星,就算下一秒我将面对万劫不复```````我也不在乎,我认命。”
钟凯把戒指套在洪晨右手无名指上。“男左女右。”洪晨笑道。“你是我老婆。”钟凯搂紧他说。“去!”洪晨摘下戒指,“大了,以前我都是穿在项链上戴的。”他穿好后,钟凯给他戴在脖子上,“再给你买一个。”“以后再说吧,先把债还了。这个戴一晚,明天拿去卖了,信用卡我没动过,密码你记得吗?应该还有十万。”洪晨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项链。“我根本就没破产,我现在的钱比以前还多。”钟凯大笑道:“陈洁他二哥一直在打我公司的主意,我早有防备,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海口另有公司,只有你和老刘知道,我把资金慢慢转到那边去了,这里只剩下空架子。后来老刘帮我在上海以他的名义新开了家公司,他现在在北京这家公司也是我投资的,经这一试探,我终于明白身边究竟有几个真心朋友。到后来知道你的事情,去你家找你,你们家已经搬了,你父母他们整个单位都搬走了,我当时真是死的心都有。再后来,这边公司终于垮了,我什么都不管了,万念俱灰,别人都说我破产了,欠了债,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