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离儿,我的心里,只装的下你娘亲和你娘亲所生的孩子,旁人于我,都只是些可以用来哄你娘亲开心的道具罢了。
宫家主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我的戒备,有些小小的无奈,“旁人觉得我喜欢那个侄女,只是因为,她的爹爹,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于我,还有价值……宫嫣儿的爹爹,正经营宫家绸缎庄的生意,每年能给宫家带来上百万两黄金的收益,且,妻妾十几人,却膝下无子,只宫嫣儿这一个丫头……离儿,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的心里,能比你重要的,就只有你娘亲一个人而已……任何招惹你的人,欺负你的人,我都可以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的为你清除掉……哪怕,是要我牺牲整个宫家,也,在所不辞……”
哦,这样,那我就告诉你,她是怎么招惹了我的好了。
虽然,这忠诚不是因为我,但,宫家主的这话,却是让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唔,我娘亲也真是够不长眼的,放着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不要,偏偏看上司徒月那个混蛋,我可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糊涂下去,改嫁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再说了,他以前不也是罗羽的暗王来得么,就当是多娶一房妻妾,也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不是?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长卿,一边给宫家主说了,那宫嫣儿曾在花灯会上看中了我的西陵,还要把他强娶回来的事儿,听得宫家主气得不行,当下,便唤了人进来,让那人把宫嫣儿丢进了家族的地牢里面去,唔,当然,理由肯定不是她调戏了我的王后,而是,恩,对长卿动了粗,让他受了重伤,惹怒了我,以致我要把长卿带回去皇宫,取消了今日的这场婚仪。
好罢,我承认,这大家族出身的人,就是脑子好用,连给人按罪名什么的,都能半点儿不浪费的利用手边儿的情况,经过今天的这一出,就算,以后宫嫣儿能被她的爹爹从家牢里保出来,这辈子,也别想再嫁入豪门,或者跟身世清白的人成亲了,而以宫家的地位,也断不可能让她嫁去了平民家里丢人,要寻人来入赘,则是断不能身份比长卿的低,呵,这可真是解恨!让她惦记不该惦记的人!让她胆大妄为的想对我的西陵出手!活该!
不知何时,西陵和罗修天也进了屋子里面来,看我不言不语的坐在长卿的身边,只顾着给长卿把脉和擦拭血迹,也不懊恼,小家伙窝在罗修天的怀里也很乖,不吵不闹的,只伸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揪扯罗修天的衣裳,吐着泡泡自己玩。
像是要醒了。
西陵突然说了一句,惹得我一愣,忙不迭的扭头,看向长卿,果然见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有微微的颤抖了,这,的确是要醒了的前兆。
长卿,醒醒,长卿。
我轻轻的摇了摇长卿的手臂,唤他醒来,他失了很多的血,于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醒的,可他,却是有了将要醒来的反应,这很好,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给他吃了那续命的丹药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喝了我的血,但,却是足够说明,他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长卿,长卿……”
唔——
长卿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悠悠的醒转了过来,扭头,见我坐在他的身边,先是一愣,继而,便想向后缩身子,却被我按在了那里,怎么挣扎,都躲不开半分。
你还想往哪里跑?
我凑近长卿的脸,捕捉着他慌乱躲闪的目光,跟他问道,“我何时答应过,说你可以离开我的身边儿,自行嫁娶了?谁借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假借我的旨意?是谁借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敢伤害属于我的,你的身子!我有说过,你可以比我先死的么!”
主,主子不,不知道……长卿,长卿……
我的话让长卿忍不住红了眼眶,想再往后缩身子,却是已经缩到了极限,缩无可缩,“主子别碰长卿,长卿,长卿脏……”
脏什么脏!闭嘴!
不及长卿再继续说下去,我便出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他从来都是喜欢拿自己和旁人比较的,可,我身边儿的人,又都是些不论身世,还是样貌,都是极好的存在,他不会武技,仅有些小聪明,长得虽是清秀,却也只是跟寻常人相比,唯一让他觉得他比其他人好的,便是他自以为的,他的身子,从未被我之外的人碰过,所以,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难免,会想要逃,想要死……若我不能极好的让他结了心结,那一日一夜的经历,就将成为他终生难愈的伤口,总也只能活在自卑里面……
主,主子……
被我这么一吼,长卿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脸色也更是苍白了几分,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都忍不住态度软了下来,“长卿……”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跟我回去罢。
我松开了长卿,直起身子来坐好,轻叹了口气,把自己已经不出血了的手指伸到了他的面前去给他看,“刚刚,你险些就死了,是我给你喝了我的血,才让你重又活过来,你的命是我给的,以后,必须得好好儿珍惜,明白么?”
长卿有些失神的盯着我的手指看了半天,才突然回过了神儿般得抬起头,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的脸,他没有说话,我却是能从他的眼神儿里看出他的疑惑,他在想,我明明是最怕疼的,怎就会为了他这么一个已经不干净了的近侍,不惜做出伤害自己身子的事情,而且,还下这么重的嘴,把自己的手指咬成这样。
对我来说,你才是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不曾背叛了我,我都会原谅。
我俯身吻了吻长卿的唇角,告诉他,我并不介意,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依然是我的长卿,总也只是我的长卿,“为了寻你,我可是冒着会着凉的风险跑出来的,你瞧,天色都有些黑下来了,在不回去,就该起风了。”
是,主子。
长卿的唇角动了动,似是想跟笑一下,却没能笑出来,以致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长卿这就随主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