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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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奕提裙走在前面,笑吟吟地说陆林和儿子都在楼上的阳光天台上等他喝咖啡,蛋糕还给他留著呢,又问暮宇怎麽没来。苏朝宇怀疑她身上已经被歹徒放了监听器,当下随口撒谎:“我陪著江扬参加首相的助选,就在政府大楼那边,溜过来当然快,暮宇却得从老城区那边来。哎,你才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麽多年了,新旧城区交接的那条方城大道还是最爱堵车!”他说著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最多四十分锺,他准到。”

庄奕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下意识地一只手拍拍胸口,表情却假装很轻松,笑答:“我才出去不到七年,你少把我当侨民。我记得清楚著呢,以前咱们参加国庆活动去那边的时候,每次都要在那条左转左转又左转的路上花费半个多锺头。”

“没错,就那儿!”苏朝宇有一搭无一搭跟庄奕闲扯著,眼睛却一刻也没停止四下环视。陆家的别墅室内面积每层不过百米左右,南北通透,窗子是推拉的,外面有防盗的钢制百叶窗。木地板和乳白色的墙面暂时看不出玄机,他转而注意家里的仆人,来来往往有男有女,都低著头,戴著白手套,看走路的姿势大略都是练过的──是陆家投鼠忌器的保镖还是歹徒带人乔装改扮?苏朝宇心里一一记下,然後在高大的落地窗旁边停了一下,假意赞美那个水色碧蓝的游泳池,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外面的自己人──元帅府的车子仍在大门之外五米的地方停著,刘嘉禾大概是闷得无聊,蹲在路边一棵大树底下抽烟,注意力却集中得很,一直盯著这边呢。

迈上五楼最後一个台阶前,一直在他身後小步跟著的庄奕忽然伸手拽住了苏朝宇的衣袖,当时他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铜质的门把手上面,苏朝宇暂停拧门,关切地低声问:“怎麽啦,小奕?”

庄奕抬头,面庞如同一张惨白的纸,她勉强笑笑,用揶揄的口气说:“你和暮宇的名字真好,朝朝暮暮,如果你们将来有孩子,是不是就该叫晨昏定省?”

苏朝宇难以置信地望著她,这也是当年的一句玩笑──那时候他们刚刚结束高考,苏朝宇发疯一样在社区的孤儿院干了两个月义工,试图跟每一个被拐卖、被解救却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的孩子交朋友。後来他终於从那样疯狂地自我救赎中恢复过来,利用暑假的最後一周带庄奕去海边玩儿。有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他们在椰子树下**,累了就并肩躺在细细的白沙摊上看月亮渐渐隐没,启明星出现在东方天际,庄奕枕著他胳膊,说,以後我们有了小孩,就叫他苏晨吧。

苏朝宇当时就笑了,说,好,这样等我找到苏暮宇,我就逼他给孩子起名苏昏,哼,朝朝暮暮,偏让他晨昏定省!

此刻庄奕那双水灵灵的美目中满含痛苦之色,却一眨不眨地回望苏朝宇。面对苏朝宇的征询,她确认般点了点头,又带了那麽一丝绝望的期待,苏朝宇的脑子里炸了一个晴天霹雳──那一瞬间让他想到了彭耀的爸爸,当时已经决定了饮鸩自尽的彭燕戎平静地用现在庄奕亲口确认的秘密向他托孤,然後从容赴死。

现在,庄奕……也是在向他……托孤麽?

苏朝宇的心似乎被人劈成了两半,面对这个他四岁就认识、爱了几乎二十年的女孩子,甚至,他唯一的儿子的母亲──他不能像面对彭燕戎的时候那样镇静自若,有那麽一瞬间他完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乱响,手里那两瓶香槟砰然落地,雪白的泡沫喷涌而出,一地的覆水难收。

庄奕知道他已经理解,她垂下眼睛,闪身挡在他之前,冰凉的手掌轻轻挪开苏朝宇的手,然後她拧开通往阳光天台的门,银铃般清脆笑道:“老公,苏朝宇来了!”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55

苏朝宇中途离开以後,向来沈稳泰然的江扬就开始心慌意乱,总觉得种不祥的预感,一阵阵无法排遣的焦躁,虽然仍然可以微笑,也不至於出错,可是身边的爸爸却察觉了。联系到苏朝宇的突然离去,江瀚韬几乎可以确定有意外发生,他刷刷地写了个纸条塞给儿子,上面只有一行字:“去帮朝宇,一切小心。”

江扬惊讶地抬头注视父亲,江瀚韬正保持温和得体的笑容,回答布津国家电视台的记者提问,目光似乎不经意地与儿子相接。那里面的鼓励和叮嘱江扬都听见了,他低下头,表达了他的理解和感谢,随即觅到一个空隙,悄无声息地从会场後门溜了出去。

周星等在门口,一路跟著他到停车场,体贴地替他拉开车门,面对江扬的疑惑,他微笑解释:“元帅要求您身边24小时有不少於四名亲卫队员,这边有卢长官和国安部的特工,请您放心。”

“好。”江扬颔首,钻进车里吩咐司机,“首都防御指挥部办公室,尽量快。”

汽车开动以後,江扬再次把手机掏出来确认时间──距离苏朝宇发出“已到达”的讯息,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分锺。

陆家位於五层露台的阳光花房是女主人花了最多心思的地方,一条由大青石组成的小径曲折通向被碧绿的阔叶植物摒挡的茶室,石头下面铺著各色雨花石,有清澈的溪水汩汩流动,许多小巧的红鲫鱼欢乐地游来游去,十分别致,比起元帅府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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